于向前应了一声，换身儿衣服就走了。
于建国又接着问清楚：“你给我说说，你在婆家过得到底咋样？之前问你，你就说挺好的。我还真以为你挺好，既然出了这事儿，那就趁着这次赶紧分家。”
“其实我和兵哥准备在秋收之后回来问问爸，有没有主意能让我们分家。我们这日子实在是……”
于红霞看了一圈，没有没结婚的，这才噼里啪啦全说了：“刚结婚那晚上，我那继婆婆就贴着墙根听动静，还故意在我们窗外说话。”
“结婚以后更了不得，天天听。我们一要那个啥她就敲我们窗户，白天还在饭桌上当着其他人说我们俩没羞没臊，声音太大了，让我们注意点。”
“就这样我怎么生孩子，我这一直没怀，她就满大队说我不能生。”
马桂花恨不得扇那老虔婆两巴掌：“你大姑没替你说两句话？”
于红霞更委屈了：“可别提我大姑了，我想着我也替她带过一阵孩子，好歹替我说两句好话护着我。结果我去找她，她说……她说谁让我生不出来孩子，让我找找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说她没心思听我这些破烂事儿！”
于建国看女儿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也不能对着女儿下脸色，尽量面色平静：“红霞，你先去你弟弟那屋睡一晚。你放心，爸不能让你受委屈，这口气一定得替你出了！”
“爸，妈。这有事儿也得明天解决，红霞的事儿还让你们没睡好，咱先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红星大队呢。”要送老两口回去。
于建国走到门口抬眼看了于建设一下。
于建设回头低声对孟庆萍道：“你先回去睡吧，我陪大哥再待会儿。”
目送孟庆萍回屋了。
于建国将老两口送到屋里，就见到于建设在院子里的枣树下等着。
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
抽出一根递给于建设，见他不要，衔在自己嘴里。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开口。
等于建国一根烟抽没了，颇有些感慨：“当初我就不是很赞成王兵和红霞，孩子是个好孩子，但有那么一家拖累。秀秀大了找对象，可得擦亮眼好好看看。”
“哥，事情都到这了，咱就别提这些了。我看王兵这孩子是个劲头足的，分家之后，肯定比现在好，也算是先苦后甜了。”
又陪着于建国站了片刻，于建国才摆摆手让弟弟回去。
………
主屋
于老头和马桂花并排躺着，夜深了，谁都没有睡意。
于老头突然叹口气：“建国虽然没说，我知道建国也是怨金花了。”
“怎么不怨，亲哥哥的孩子都不护着，她敢做就得承受别人对她的怨。我有时候都想她是不是咱家孩子，咱们家怎么就出了个她？一提她我就来气。”
马桂花突然起身，“不能真抱错了吧？我记得我生孩子的时候周围乱糟糟的，光产妇就几个，你说……”
“我说什么我说，你就瞎合计，那孩子能那么容易换吗？赶紧睡吧，明天你可是主力。”
马桂花在黑暗中撇撇嘴，翻身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