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我吧。”一道温和声音传来,祁墨白伸手接过徐弦月,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不是还有任务在身?”
青风虽然内心不知怎么的,极度不想把徐弦月交给祁墨白。
可能是对他初相识,并未完全信任。
但是此时他必须要带着人马,前去支援秦越川,也只能闷闷的抱拳说了一句:“劳驾了。”
说罢闪身离去。
祁墨白将徐弦月抱回了今日下午秦越川才命人赶来的马车上。
里面的简易卧榻上铺着薄毯。
徐弦月在上面静静的安睡着。
此刻她虽然身着男装,可是面上却并未易容。
皮肤细滑白嫩,吹弹可破。
细柳长眉,长睫如扇。
琼鼻小巧,唇如花瓣。
“这就是你的真实样貌吗?”
祁墨白眸含春水,嘴角微扬。说不清的温和柔软,就这么看着她。
知晓她是女儿身,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她的衣衫。
见虽然略有狼狈,却并无刀剑划破的痕迹,一身完好,想来应是并无大碍。
此时此地仅他们二人,附近还有秦越川留下守卫的府兵。
碍于男女大妨,祁墨白并未在车厢停留多久,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
徐弦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他睁眼醒来的时候,一时竟然有些反应不及,自己在哪里。
起身看了看四周陈设,看到几案上那个镶嵌其中的夜明珠,才恍然发觉这是秦越川的马车内。
刚刚醒来,头脑尚不清明,怔怔地看着马车门帘出神。
秦越川一回来,掀起马车门帘确认她是否安好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她这副“小迷糊”的傻样。
看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也没个反应,秦越川心里“咯噔”一下,紧蹙头眉,一脸凝重:
不会经历这一番被吓傻了吧!
此时徐弦月终于反应过来,是秦越川!
眼睛“倏”地晶亮,开心的唤道:“王爷你回来了!”
听闻此言,秦越川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好,头脑不曾有碍。
徐弦月急忙翻身下了马车,匆匆赶到秦越川身边。
“小麻雀”又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王爷可曾受伤?”
“那等山匪还伤不到我。”
“青阳他们也还好吧。”
“嗯。”
“那,那群佃农可还好?都逃出来了吗?”
“嗯。”秦越川眼神示意,徐弦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群佃农正在不远处的树下,三两一堆,尚在沉睡。
虽然浑身狼狈,满脸黑灰,但是全身完好,都逃了出来。
徐弦月长舒一口气。
“青阳说你想收用他们?”
“嗯,他们本就是种植乌曼米的佃农。应是‘阿芙蓉’案之后怕被王爷查到,贸然杀掉打草惊蛇,所以才转手山匪的吧。
他们已被抛弃,也算因我们才有此一难,若要他们将来作为人证,我需得保护他们的安全。”
“嗯,既是你想我便助你。”
徐弦月眼眸弯弯,冲他甜甜一笑:“多谢王爷!”
秦越川被她笑容晃的心神荡漾,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你打算如何做?”
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座山头。
初升的旭日将漂浮的云层都镀上了一层金辉,五色霞光弥漫天际,如同一块琉璃美玉,甚为庄丽。
徐弦月看着如此盛景,沉醉其中:“我将来想也想同爹爹那般,建立粮行,组织粮队。名号响彻北玄。”
秦越川并不觉得她是口出狂言,相反,他觉得,她能做到,遂认真发问。
“嗯,那可有想好以何为名,响彻北玄?”
徐弦月转头看了秦越川一眼,又羞涩地重新面向朝霞日出。
轻声道:“王爷觉得‘宝谷’二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