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为郡主本就是事实,何须狐假虎威。信王殿下莫要乱说。”
周围霎时安静,众人屏气凝神。
即便事实可能确如她所言。
但也不过是一个挂名郡主,竟然也敢与信王叫板。
是打定主意认为皇帝为了弥补贺家,不会对她怎样。
秦行越面上寒霜更甚,冷冷牵唇。
贴近贺云音的耳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然道:
“且不论皇帝是否真正信任贺家,便是你真的与贺家沾亲带故,又有几人识得?你不过一只蝼蚁。只要我想,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是——
贺、云、音。”
说罢,也不在乎贺云音轻颤唇瓣,愣怔惊愕的表情。
半个字也反驳不出。
撇下贺云音,胡秋竹二人。
退回至夏雪杳徐弦月二人身边。
与方才的清冷无情全然不同,此刻的他眉目柔和的温声对夏雪杳说道:
“上次你不是说想知道是何南渊风土人情,我今日有空可讲与你听。”
夏雪杳正在好奇秦行越到底与这个敏岚郡主说了什么,让她哑口无言。
听到他的言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拉着徐弦月,在众人惊异艳羡的眼光中,跟着秦行越到诗文会主会场了那边去了。
诗文会上亦有各类书画诗文竞赛活动。
以区划分,文人墨客可依照自己的喜好,参与不同“区”的笔墨文采竞技。
徐弦月此行本就是为陪同夏雪杳而来,身旁二人旁若无人的笑谈着,让他更加倍感无聊,只走马观花地观望着。
路过诗画区,无意间瞥见一幅水墨月色竹下图。
廖廖几笔,浓淡相错。
朦胧月色,修林翠竹,
画中竹枝似有一股凌霜傲雨不屈于世的气节。
让她忍不住驻足多欣赏了一会。
真的同秦越川书房门口的那片竹林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送与他,应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弦月唇角不自觉轻扬,扬声道:“敢问,此画何人所作,可否割爱?”
秦行越和夏雪杳闻声回头,折身返回:“月月,你想买这幅画吗?”
秦行越以扇抵颚,细细端详,也由衷赞叹道:“此画形,韵,神皆备,确实一幅上乘佳作。
这画不错,徐小姐亦是眼光不错。”
身后有清冽嗓音传来:“承蒙诸位抬爱,在下愧不敢受。”
三人齐齐转身,徐弦月惊奇的发现,作画之人竟然是祁墨白。
它依旧是一袭素色衣衫。便是被面前锦衣华服的秦行越上下扫视亦无半分拘谨。
从容自若,泰然处之。
他目色坦荡,笑看向徐弦月:“既是徐小姐看得上祁某画作。
知音难觅,祁某愿将此画双手奉送。”
徐弦月正欲拒绝,怎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何况他知晓祁墨白家境贫寒,来此约莫就是卖些画作贴补家用。
此画本能卖些银两,若她白取,岂非断人财路?
不等她回绝出口,另有一冷沉声音响起:
“不忍祁公子空费心神,此画本王替她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