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并无官职吗?去岁科考不是未曾中第?”徐白榆有些不解。
“唉,当时是差一点及第末名,不过那个最后一名突然亡故,由你表哥顺次补上。
这不,就得了个给事郎的官职……”
徐白榆听了她姨娘这一番话,心下真是一言难尽。
那突然“亡故”的最后一名,遭遇的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吧。
如此费尽心思,却也只得了一个给侍郎。她记得,这似乎是八品官职?
如此货色,竟然还是伯爵府嫡子!
看来,伯爵府的没落,是必然的了。
面对容姨娘的一脸欣喜期待,徐白榆实在不忍心打击她,说些“老爷定然看不上他”云云。
毕竟她姨娘只是个没落伯爵府不得宠的庶女而已。
现在应是还对伯爵府的崛起复兴,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五日后来徐府……日子不远了。”
临近傍晚,诗文会几近散场,徐弦月一行人等亦是准备打道回府。
散场时人群稀落,徐弦月一眼便认出刚才在台下为她们仗义执言的“女公子”。
顾不上知会秦越川一声。
拉着杳杳,左躲右避着身侧人群,扬声喊到:
“女公子!女公子!”
喊了好几声,那人才似有所闻。
驻足转身,见来人是她,轻挑秀眉,扬唇轻笑着凝望着她们。
徐弦月终于气喘吁吁跑到她的近前,如一只欢快的小雀。笑吟吟道:“方才真是多谢女公子为我们说话,不知女公子是何人?”
夏雪杳这才惊觉,原来这便是在台下帮她佐证的紫衣女子。
因着她当时在台上,只能隐约辨识一抹紫色。
所以未曾在人群中认出。
夏雪杳有些不好意思冲她笑道:“原来是你!
方才真的多谢你,你当时曾说,你的母亲与我娘亲是旧识?
那我们或许曾经见过?
不知何府小姐,可否告知?”
那紫衣少女爽朗地轻笑一声:
“我那是扯谎的,家母与唐夫人并非熟识。”
夏雪杳眼眸微睁:“你……你扯谎的?为何?”
紫衣少女单手叉腰,闲适地拨弄腰间玉坠,毫不在意道:
“不为何。其实我瞧你不似她们说的那般不堪,且这位徐小姐言之凿凿。
若此事为真,我那证词有或没有,也是无关紧要吧。
顺水推舟罢了,夏小姐不必多虑。”
夏雪杳微愣:好像确实如此……
“女公子当真性情中人。”
徐弦月倒是觉得此人行事风格颇为率性。
顺遂本性,依从本心。
一般的闺中女子,自小便有诸多束缚。
少有人能如她一般潇洒自在,来去如风吧。
眼眸含笑,欣赏之意油然而生。
却见那少女突然转头看她,一脸玩味神色,笑道:
“徐小姐当真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