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榆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这是自容姨娘走后,她第一次参加宴会。
今日祁王也会去,定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徐明曦今日倒是不似往常赴宴,打扮的精致华贵。但她的美貌数一数二,即便是襟衩布裙,也能穿的别具韵味。
她今日地头面,衣裙是在普通不过的款式了,中规中矩,算不得哪里出彩,仅是符合规矩罢了。
徐白榆下巴微扬:怎么,知晓自己才艺不佳,今日不宜出风头,为避免遭人耻笑,竟然也学会收敛锋芒了?
真是有趣。
直至上了马车,徐明曦也没向徐白榆这边投来一眼。
徐明曦对徐白榆的打量视线,毫不在意,恍若未闻。
今日若是徐白榆想出风头,那便随她的心意好了,只不过,风头越盛,摔的越惨,到时候可别后悔今日地举动。
二人上了马车,一路上都是默不作声,谁也不愿意主动开口与对方说一句话。
到了宫门口,徐明曦率先下了马车,巧遇了几位之前参加过她的小聚的小姐。
周琼儿含笑走来,主动与她攀谈:“徐小姐今日来的可不算早,我们在此都等了好一会了。”
主动挽上了她的手臂,牵引她到人群聚集处,对后方下来的徐白榆视若无睹。只是与徐明曦盈盈相笑。
都是内宅出来的,她甫一看见徐白榆的穿着打扮,又瞧着徐明曦这一身并不算出彩的衣衫,就知道又是一个不安分的。
如她的庶妹周露儿一般,事事都想压嫡女一头。
周琼儿只不自觉将徐明曦划为同类:“都是些没有眼力见儿的,这种场合还想夺眼球,与我那个庶妹如出一辙,庶女就是庶女,姨娘养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徐明曦佯做大度,温柔回应:“姐姐莫要生气,我不放在心上,这种事若是事事置气,那我成日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呀,就是太大度了些。”
徐白榆眼见的徐明曦被一众官家小姐簇拥,自己落单,心里气恼,不过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硬贴上去寒暄。
“今日过后,我会让你们后悔今日地选择,她徐明曦有什么好,还不是照样做我的陪衬!”
宫门已开,诸位贵女收了笑语,三三两两入宫去了。
寿阳宫内
太后身着锦缎华服,端坐在描金牡丹纹锦榻之上,手中执着一串沉香念珠,不疾不徐地闭目轻捻着。
面容虽已显露岁月痕迹,眼底依旧透着威严与
贺云音恭敬的侍立太后身侧,眼中闪烁着敬爱与谦逊的光芒。她十指纤纤,玉指微暖,动作轻柔的搭在了太后的肩背之上,手法娴熟,力道均匀的替她按压起来。
潺潺流水般的温柔渗透了僵硬的肌理,太后忍不住的喟叹一声:
“还是音儿的手法巧妙,真是让哀家越发离不开你了。”
另一侧的周露儿也适时插话打趣:“说说不是呢,贺姐姐在太后身侧服侍十几载,说是太后的小蛔虫也不为过,太后哪里不舒坦,怕是没有谁比贺姐姐更清楚了。”
自从贺音儿封了郡主,周露儿见她在太后面前得脸,又有着如此强大靠山,心里着实羡慕的紧。
近日来总时不时邀贺云音出去踏秋赏景,捡着好听的话吹捧她,哄的贺云音只当是遇见了难得的知心姐妹,拉着她引荐给太后,每每来寿阳宫都扯上她一起。
周露儿也是个心思活络会来事的,知晓太后原是西曙国公主,每次来寿阳宫前,都尽力搜罗好些西曙国的风俗小玩意儿讨太后关心。
人至垂暮,金银珠宝早已看淡,能牵念触动的,也唯有年少时的那点乡情了。
“你也是个有心的,竟然寻得这些来哄哀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