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这才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邱老打算如何治疗他?要跟他回京都吗?”
“唔……若是在他身边确实会方便许多。”
“那他平日——”
“平日可以压制的与常人无异,必要时也能启用六七成内力,不过就是启用内力之后得吃点苦头。
所以,内力还是少用为妙。你那药似乎挺管用,可以继续用来镇痛。
那臭小子说睡的还挺好。”
“嗯……我知道了。”
寒阳草剩的不多了,能做的镇痛丸也不多了,想着邱楮或许会有:“邱老手中还有寒阳草吗?”
“那金贵玩意,我没有。”
看来只能省着些用了。
徐弦月没有想要问的了,抬脚正要离开,无意间看见邱楮的灰白的发髻之上,别了一根油亮红润的木簪。
她的目光粘在木簪之上,呼吸微促,启唇问邱楮:“邱老……你,头上的簪子,是哪里得到的?”
徐弦月的心底好似透过一丝光亮,心中的渴盼与期待越来越浓,她不可抑制的将手探向木簪。
邱楮察觉了她的异常,摸了摸发髻,“啊呀”了一声。
抽出了那根木簪。
“这个,是我那个徒儿央我救的人身上的。我给他诊脉的时候,就随手一别,就插到头上,留到现在。
还有个盒,好像有点值钱,不过被我另一个徒弟卖了喝酒去了,就留了这个簪子在我这。”
“救的人身上的——是救的什么人!盒子,是什么样的盒子!”
徐弦月的心跳快得厉害,脑海炸开大片光亮,情不自禁的握住邱楮的胳膊:“求你,邱老,告诉我!”
“他还没醒,是个男的,三十左右,我不知道名字,我那个徒弟好像知道,她好像认识那人。
盒子,就雕花,红的,不大,搁这簪子的。”邱楮不太会描述,说得言简意赅。
徐弦月的眼泪夺眶而出,也顾不得擦,依旧紧紧握着他的胳膊:“你徒弟说认识他,你徒弟叫什么名字?”
“她叫邱柠,怎么了?”
徐弦月松手,双膝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捂着面颊呜呜地哭了起来:“邱柠……我该想到的,我该想到的,你们都姓邱。”
是邱柠救了爹爹吗?
所以前些天,邱老说回去急着救人,是去瞧爹爹吗!?
那日马车上,她曾说师门有命,不得不出京都,原是如此吗!?
邱楮有些慌神了,他蹲下来,手不知道该放哪里:“那个,娃娃,我,我徒弟怎么了?他救了个人你咋这么激动?”
徐弦月顾不得失礼,一把揽过邱楮的脖子:“邱老,谢谢您,真的,真的,谢谢您!”
徐弦月越说哭得越是大声,听闻此消息的秦越川快步赶来,只瞧着两人一人跪坐,一人半蹲。
徐弦月抱着邱楮哭得厉害。
“月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邱老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拍了拍徐弦月的脊背,以长者口吻安抚着:“娃娃,不哭了,没事了,我看你很着紧那人,他挺好的,来的时候就半口气了,让我给拉回来了。”
徐弦月抽噎起身,郑重的向邱楮磕了三个个头。
“哎呦,娃娃,你磕头,你身边那臭小子给不了我好果子吃。快起来吧。”
“他不敢的!邱老。”
徐弦月下意识接口道。
一旁刚到的秦越川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