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楼上,慕显和秦陆临窗而立。
慕显忍不住啧啧出声,“她做什么都不会是白做的,我之前都是瞎操心,秦陆,下面煽动舆论的人是你安排的?”
秦陆:“才不是,是司家安排的,司大人可能不想让夫人的功劳被埋没,虽然夫人提出的九年现在变成了七年,但是总比没有要好。。”
慕显:“我的人一大早看见谢氏入宫了,可能是怕上官寻抓她,去躲难,当然也是去通风报信的。你回去跟薛棠说,让她做好准备,太后的人都被陛下从宫里扔了出来,两百多人呢,我觉得太后会把这笔账记在她身上。”
秦陆:“说不成。夫人睡下了,夫人说要好好补觉。”
慕显眉心一跳,“惹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情补觉?!”
真不知道薛棠是心大还是胸有成竹。
坤宁宫,作为后宫最气派的宫殿,不仅珠光宝气金碧辉煌,还因为从郊外的山上引来了温泉,四季如春。
暖阁内。
谢氏跪在一个屏风前,大气都不敢出,她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小德子,温水!”
“小德子?”
听见床榻上传出太后中气十足的声音,谢氏猛地抬起头。
她身边的容嬷嬷已经疾步绕到了屏风后,低声禀报起来,“娘娘,小德子被陛下逐出宫去了,和五年前开始陆续入宫的那些小太监一起,皇后又送了一批新人,奴婢们还在调教,不敢轻易放到您身边来,还有……”
等容嬷嬷说完,谢氏这才抽噎着道:“上官寻抓了那些世家的主母,若不是我及时来了母后这里,恐怕也已经被抓了,母后救命啊!”
“你先别哭,慢慢跟我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但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帐幔。
听完谢氏的话,太后只是淡淡的分析道:“昨晚上官寻查抄了裴氏的宅子,薛棠又捐出了一块地,这件事,依我看是陛下想捞银子罢了,你不必担心,那些小太监是宫里的管事直接跟裴氏交接的,上官寻就是查也查不到你身上。”
“可是,母后,你知道的,我们的事,不仅如此啊!”
太后:“行了,看看你这副样子,遇到事就怕成这样,如何能成大事?有哀家在呢,其他的事,裴氏就算是死都没有胆子说出来,更何况,如今她已经被休,以后只剩下裴府这一个依仗,她巴结你还来不及,不会轻易将你拖下水的。你回去安生过日子,刚被陛下坑了十几万两,叫裴建也低调些,最近本本分分的,不要有任何动作。”
很快将谢氏打发走,太后隔着帷幔,吩咐道:“容嬷嬷,去门外守着,没我的令,任何人不准入内。”
殿门刚被牢牢的关上,床上就传来太后的一声娇嗔,“小韦,起床了。”
紧接着,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昨天帮你办事,从早忙到晚,再睡一会儿。你真的觉得昨天发生的那些事都是皇帝为了捞银子?”
太后:“怎么会那么简单。”
“你也觉得是兵器的事被发现了?”
太后:“可能他们还没有证据,否则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如果有证据,按照上官寻的性子,不会含糊不清的抓了吴氏和秦远。”
“秦远被抓倒也不冤,因为他当街砸伤的正是皇帝,皇帝宣布停朝七日,说是偶感风寒,其实是去山庄养腰去了。如果你不放心,我跑一趟,去牢里除掉那三个人?”
“不可草率出手,谁知道皇帝他们是打草惊蛇,还是在投石问路?可能他们就等着我们露出马脚呢。就是不知道是谁给狗皇帝做的计划,行动太快,出其不意,打的我有些措手不及。”
顿了顿,太后突然声音骤冷,“原来皇帝又偷偷出去了,砸的好,要是命中要害就更好了。你也盯紧些,下次他再出去乱逛,就别让他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