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这种地方,是用来教书育人的,同时也像书坊一样,可以成为思想的发源地。
吃晚饭的过程中,祝无邀始终在琢磨这件事。
大概是看出来了她在思索什么事情,等到起身收拾碗筷时,祝良略带些小心地打听道:
“可是朝夕书坊出了什么事儿?”
像是在担心这句话问出来后,会让自己的大女儿更加心烦气闷,连忙补充道:
“要是待在那里不痛快,爹娘还能护你们几十年呢、别委屈了自己!”
祝朝云在旁边儿接着话说道:
“大闺女写的书传遍了街巷,赶明儿估计就得开始收拜帖了,不若去参加几场诗会玩玩儿?”
祝家祖上也曾风光过,如今落魄寒门。
生计倒是无忧。
如若不然,也不会有「该撑起家的长女出去旅游」这设定。
家里银钱早早向她这个长女交过底。
据说在墙里还砌了根金条,但那是保命用的家底,轻易动用不得。
不过按照众生相、这想让众人定居于桃源的状态,估计每家都得有点家底,再穷也穷不到哪儿去。
在三人关心的目光下,祝无邀笑着摇了摇头道:
“无事,不过是有些春乏。”
这话刚落下,阿梦重重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怪不得我最近在学堂里总打瞌睡!”
然后,被祝朝云拿着筷子尾端敲了脑袋、阿梦受到了制裁。
祝无邀笑了笑。
想起来了叶小舟说的那事儿——爱画女子肖像图的卖画郎。
————
在去找叶小舟前,祝无邀先藏匿了身形。
去探了探卖画郎的居所。
如若真是家附近潜藏的危险人物,少不得要替天行道。
即便是卖画郎这种比翼城里的「底层人物」,也有一方小院、两间屋子,院中开垦了菜园,只是照顾得不好、长势稀疏。
若暴雨时节,这房屋质量,必得漏雨。
说不定会有被冲毁的风险。
卖画郎还未归家。
没等祝无邀细细搜寻,刚进了房子里,就看见了或展开、或卷起的画轴。
散了满地。
果然与叶小舟说得一般无二,铺展在地上、挂在墙上的画卷,全部都是女子的人像。
或坐或立、或卧或行,姿态各不相同。
祝无邀凝目望去,感觉这画中的女子似乎并非同一人,像是不同的几个人。
有的好着布衣短褐,有的喜穿绸缎罗裙,有人正拿着书卷作高谈阔论状,有的则持剑而立……
最重要得是,各人神态皆有不同。
有些意气风发、有些淡然从容,还有些伤怀默然。
卖画郎的画技高超,即便皆无女子样貌,依然能从姿态上觉出差异。
观其落笔,并无猥琐狎昵之情,反而带着些许对艺术的虔诚?
祝无邀心中暗道:若非志趣高雅之徒、便是疯魔偏执之辈。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看的电影《香水》,主角为了能制作出一瓶香水、杀害了许多人,最终他自己被众人分食。
这种人,说不定会为了追寻心中所谓的「信仰」,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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