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听得一脑袋黑线。
他坐起来,“闻舟尧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吗?”
齐敬:“什么?”
林俞勾了勾嘴角说:“我是他弟,亲弟,是你你会不会小心一点?”
一记重锤,直接把人给砸懵了。
齐敬当场给俩人表演了一个裂开的表情。
最后好半天,冲闻舟尧咬牙说了句:“真的假的?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禽兽?”
“我谢谢你。”闻舟尧不咸不淡。
同时拍了拍林俞后颈,对他故意的行径倒是没有反驳。
林俞直到被闻舟尧抱出医院,因为这个齐敬反倒觉得轻松起来,他安心窝在闻舟尧怀里,低声对闻舟尧说:“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嗯。”闻舟尧倒是没否认,“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他在战地待过几年,经验和技术都很过关。”
“我是说他对知道我们的事之后的反应。”
闻舟尧低头看他,说:“他的爱人是一名战地记者,男的。”
“啊,这样,难怪接受度挺高。”林俞反应迟缓了两秒,“不对吧,他不是说自己单身?”
平日里看起来最聪明,这时候的反应就呆呆的。
闻舟尧勾了勾嘴角,蹭蹭他被风吹冷的额头,把人抱紧了一点。
“他爱人已经过世了,子弹打中了心脏。”闻舟尧说。
林俞陡然间沉默下来,很久都没有说话。
天已经黑了,远处闻思哲他们还等在路边的车旁。
闻舟尧抱着人走下石阶。
林俞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夜空眨了眨眼睛,突然问:“哥,你今天朝我跑过来的时候,在想什么?”
闻舟尧脚下顿了顿,然后说:“什么都没想,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到百米的距离,突然成了仿佛跨不过去的银河鸿沟。
所有感官都在倒退,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
林俞动了动,头埋得更深了些,最后说:“哥,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闻舟尧当时的眼神刺痛了他,林俞这辈子都不想再从他眼里看见那样的神情。
“谁都有欲念,求钱求权求爱。”闻舟尧用耳朵挨他的脸,有点凉,说:“但当时就知道,你好好的,哥这辈子也就不求别的了。”
林俞眼眶一红,哑声笑道:“肯定,都好好的,到时候等我把你熬成一老头子,就在家里的院子天天对坐喝茶。”
闻舟尧低声应他:“好。”
晚上还是闻舟尧住的那栋房子,房间最后还是闻舟尧自己收拾的,林俞伤了腰,趴沙发上当大爷。
“这儿,这儿。”林俞示意地毯上被自己剥落的橘子皮。
闻舟尧扫了他一眼,走过来替他捡起来扔垃圾桶。
这人的住所向来受不了脏乱差,在哪儿都一样。
半个小时后,床上换上新床单被套,林俞裸着半身体贴在他哥胸前,脸埋他脖颈处,后腰塌陷着拉出白月光一样的弧度。一边感受着他哥给自己擦药的动作,一边感慨声说:“来一趟西川,最后带着这样的腰伤回去,怎么想来有些丢脸?”
闻舟尧的声音吐在耳边,音调平静:“觉得不划算?”
“是吧。”林俞后退一点,舔了下闻舟尧嘴唇,玩笑道:“腰肌劳损可以接受,可现在搞成这样,这不是看着眼前你这块肉都吃不着?”
闻舟尧手上动作一滞,然后挑眉,“经过昨夜我以为你想跑。”
“那是因为……太久了好吧。”林俞脸发热。但眼珠一转,借着自己现在伤了,他哥也不敢动他,凑他哥耳朵边口无遮拦缓缓说道:“谁让哥你是那天上星民间月,弟弟食髓知了味,巫山云雨哪儿还要什么脸皮。”
闻舟尧脸上一本正经,像是不为所动,还侧头扫他一眼。
开口道:“再说一遍。”还边示意他:“别这么近,转个身,不好擦。”
林俞不敢有大幅度动作,蹭着他哥一点一点挪,闻舟尧就那样看着,也不帮忙。
林俞终于转了个身,吁口气。
他坐在闻舟尧腿间,背对着他。
无所谓道:“再说一遍也是这样,说哥你魅力太大还不乐意啊?”
闻舟尧:“不对。”
“什么不对?”林俞问。
闻舟尧贴上来,带着点晦暗不明。
他说:“是你……”
后面两个字林俞没听清,蹭着他哥的侧脸回头,“是我什么?”
闻舟尧原本放在林俞后腰的手突然挪前来,盯着他的眼睛,手却缓缓伸进了被子里。
林俞浑身一僵,接着脸色爆红。
闻舟尧接着咬他耳朵,哑声,用刚刚林俞缓缓的语调回他:“是我们小俞欠操。”
那清晰的字眼跟打了特别说明一样,沙哑着滑进耳朵里,林俞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被蒸红了。
林俞撩的骚,分不清到底谁更不要脸一些。
亲密的事情做尽了,就像是骨血相融过,话里彻底没了分寸。
腰上的伤抹了药,清清凉凉的没了痛觉,而心里却像入了火山地底,岩浆翻滚,热气层层往上涌。
闻舟尧制住他,动作强硬中透着诱哄。
他说:“乖,分开一点,腰别动,有伤,忘了?”
“哥。”林俞声调失控,求饶。
闻舟尧笑:“想腰肌劳损是不行,民间月就辛苦一回,作明日回程礼,今夜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小俞亏了是不是?”
林俞腿打颤,腰却不能动,今夜注定要便宜某人。
看尽这真正天上星,登月途中如受缚索之困,终难耐颤抖迷离哭求的所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