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两颊绯红,噤了声。
宋秉文没有再继续调笑她,平躺过身,手臂垂放身侧,像是打算睡了。
但是,江澄子却心绪荡漾起来。
突然想起那次的经历,让她内心涌动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像是那时的记忆被全方位地激活起来,那种身体感触,那种湿润燥热,那种温柔刺激,让她变得有些躁动。
也想起,她和宋秉文,好久都没有......
她咬了一下唇。
可能是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这几个月来,宋秉文都没有提出过这方面的请求。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稳定的孕中期,上次产检的时候,趁宋秉文去帮她倒热水,她还隐晦地问了医生,说是可以的。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其实她还挺想的。
因为,跟宋秉文——
真的,很爽,超级爽,要命的爽。
被子下,江澄子往他那边挪了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处,手指在他的上臂上戳了两下。
宋秉文没什么反应,依旧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
江澄子又往他那边偏转了下头,贴在他短袖睡衣露出的肩头。他的肌肉线条硬朗,两相接触间,在黑暗中碰撞出电石火花。
这下宋秉文明显有了感知,睁开眼转过头来。
江澄子媚眼看着他,轻吐呼吸:“你想么?”
宋秉文黑眸沉沉地凝视着她,没有答话。
“我们好久都没有......”江澄子又继续道,手伸过去揽住他劲瘦有力的腰际。她能感觉到,他的腹肌略微紧绷了起来,手心的触感顿时变得壁垒分明。
“不用想这么多。”宋秉文声音沉哑,似是吸了口气,宽慰她,“我没什么。”
他以为她是考虑到他的需要。
“不是,是...我想......”江澄子游移开视线,声音也越来越低。
提出这种要求,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庆幸夜色浓重,掩藏住了她脸上的红晕。
声音就这样散落到了周遭暗昧的空气中,像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半晌,她忽然听到宋秉文喉咙发出一声闷笑。
然后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就将她搂进了怀里,他的气息俯下来,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确定,在这里?”
在她的房间,在这么粉嫩的床上。
江澄子嗯了一声。
然后她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在黑暗中沉默安静又心跳不已地等待着。
她将一切都交给宋秉文。
其实,怀孕之后,江澄子的体形也有了些变化,比以前更丰盈了一些,曲线也更加饱满,像是整个人都充满了水润的光彩。
他每每看着,都心有意动,但理性占上风,他能克制自己。
这次是江澄子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他的防线也就一秒间不攻自破了。
他的唇贴到她的耳垂上:“是想怎么......?”
宋秉文在这方面一向直白。
江澄子没有他厚脸皮,趴在他的肩头,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含糊着回答了一句。
宋秉文呼吸重了一拍,他没有再说话。
已入深秋,窗外夜深雾浓,湿气逐渐蔓延进了房间内。细微的风声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伴随着秋虫啾啾,和纤维的窸窣声交织在一起。
“小心点。”江澄子还是提醒了一句。
“嗯。”
宋秉文眼底像墨一样,汗水从额前往脸颊两边流下,将他的下颌线勾勒得利落又漂亮。
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但江澄子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宋秉文很小心,他依旧克制着自己。
而且,她能感觉出,他在取悦她。但想到这是在娘家,不是二人的小天地,她不敢太大声。
两人平躺回床单上之后,江澄子一边平息着呼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眼床单,粉色变得深了一度,刺绣的精致印花也模糊了起来。
她垂了垂眼,抿了下唇,有些羞赧。
宋秉文只歇了一会就起身进了浴室,将浴缸里的水放好,调试到适宜的温度。待江澄子泡进去后,他又把床单换成了干净的。
两人再次睡下时,已经又是四十分钟后了。
江澄子整个人都舒爽又清凉,像是躺在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里,枕头也尤其地软,从身到心都完全地放松下来。宋秉文从背后搂住她,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已经四个多月了,肚子明显鼓了起来,不到西瓜那种程度,像个吹了一半的气球那么大。
宋秉文宽厚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肚子皮肤上轻轻摩挲着,顺时针滑动。
江澄子突然叫了他一声:“老公。”
“嗯?”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都好。”
只要是她生的就好。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江澄子不同意他的敷衍。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宋秉文反问。
“女儿。”江澄子不假思索,“我的美貌后继无人,岂不是一大损失?”
宋秉文低笑了下,并没有反驳她。
江澄子继续道:“而且,养一个迷你版的我,是不是想想就有趣?”
“那就女儿吧。”宋秉文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嗯,有趣。”
江澄子默了默,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爸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了。”
“他说什么?”
“问我们把孩子名字取好了没。”江澄子说着转了个身面朝他侧卧,正经道,“说真的,我们确实得想想了。”
宋秉文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又问:“你有什么想法?”
他想先听听老婆的意见。
“嗯...得取个有意义的。”江澄子想了想,“你的名字是怎么取的啊?”
“出自《诗经》里‘周颂’的第一篇,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江澄子有些头大,“我不是想要这种意义。”
“没关系,按你的想法来。”宋秉文道,“取个对我们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就行。”
江澄子转了转猫眼石一样的眸子,其实她一直在算,这孩子到底是哪一次怀上的。
想来想去,她揣测:“该不会是,校庆的时候在车里那次吧?”
那次,确实,是有点不节制......
不知道是因为空间封闭狭小的原因,还是因为校服的独特魅力,两人都情动沉迷,忍不住来了好几次。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是的。”宋秉文道。
唔....江澄子想,虽然地点有点疯狂,但是盛夏朝阳、绿荫蝉鸣、粉白校服、青春记忆,对他们来说,是冲动的也是浪漫的,是即兴的也是美好的,是计划之外的也是爱意之中的。
他们的宝贝,就是这样降临了这个世界。
江澄子伸出食指,在宋秉文的胸膛上写写划划:“在车里怀上的话,我们的宝宝应该叫什么呢?宋小保?小时?小捷?”
好像都不行,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有纪念意义又不落俗套的。
这时,宋秉文开口了:
“叫车厘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