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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斯兰苦笑一声,又故作轻松道:“不敢骗妹妹说那都是假话,只是额尔德穆图确实危言耸听有些过了。我练有拓跋家独有的九转天龙诀,这血气将养几年是必要回来的。”
嘉楠哪里信这话,杏眸之中泪光闪动,满是愧疚。阿日斯兰哈哈一笑问道:“妹妹与我是什么样人?”
嘉楠目光微凝,听他分说。
“你我出身皇族,身负社稷,一肩重担,此身岂可为......仁义......轻拋?”
他言辞恳切,嘉楠几乎就要相信,如果.......没有前世的亲历的话。
这个男人,为了她,不仅甘愿付出性命,也放弃了自己打拼下的江山。
酸涩涨满了嘉楠的胸膛,愧疚与感动堵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连思考也随之停滞。
她下意识里选择相信那一丝的可能“若是好生将养修炼,是否可以恢复如初?”
阿日斯兰爽朗地笑了:“妹妹以为呢,若是没有补救之法,就算我愿意莽撞,国师难道会由着我性子来?”
提到额尔德穆图,嘉楠想起一事问到:“国师不是说,将养之时不能过于劳心劳力?”
阿日斯兰干咳了两声道:“我自是会注意的。只是大漠一统不久,章法未全,不免要着紧些。那些王爷们一个个不是好相与的,交给他们到底不放心。”
“不如交给我罢!”嘉楠冲口而出,见阿日斯兰一脸错愕,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她已非和宁皇后,北漠的国事,岂有天南的镇国公主插手的道理。
她脸上热的发烧,慌忙想要解释,不想阿日斯兰错愕之后,脸上竟浮起狂喜的神色,大踏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长生天啊,莫不是我在做梦!嘉楠,嘉楠!我真是得天之幸!”
嘉楠先是为自己口出妄言羞赧慌乱,继而被阿日斯兰这一举措彻底打乱阵脚,死命推他道:“大汗,你别误会!嘉楠一时口出狂言,北漠国事没有南朝女子插手的道理,大汗还请忘了吧。”
阿日斯兰目光灼灼,她下意识扭头避开。阿日斯兰认真道:“嘉楠,你知我后宫未有其他任何女子,我的心中从来只有你一人。今日就传旨册封你为我的可敦,与我共治这大漠天下可好?自那年在天京第一次见到你......”
“大汗,请慎言!嘉楠已经嫁了人,成了家!”
“嘉楠,原来你担心这个,”阿日斯兰宽她的心“我不在乎这些。那个奕桢从前救了你,我愿想着必是靠得住的。想不到到底还是权势迷了眼,伤了你的心,你若是来日想要报仇,我领着北漠的儿郎去斩了他!”
“不,不是这个意思!”嘉楠摇头“我不能嫁给......”
不待嘉楠说出那个“你”,阿日斯兰忽然放声道:“垣统领在外头可是有什么事情?”
垣钧急冲冲地走进来,口称有要事回禀,但说完了又只管左右顾盼不言语。嘉楠顾不得与阿日斯兰磨牙,目光微闪,对阿日斯兰道:“大汗切勿莽撞拟旨,嘉楠改日与大汗解释。”
阿日斯兰笑眯眯应了,出了门去,方便垣钧回禀。
垣钧方压了嗓音道:“属下有一事回禀,或许其中有诈,还请殿下万万冷静。”
嘉楠心绪不佳:“难道孤是个很喜欢大惊小怪的人,还有什么奇事没见过,把你惊成这样。”
垣钧说到:“属下今日见着几位故人。”
“是谁?他派人追来了?”嘉楠垂了眼问到:“哼,都隔了这么久,怎么又追过来了,可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么”
“是青影的统领廷大人,似乎还有......”垣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停了一下。见嘉楠在凝神倾听,他极快地接下去说到:“似乎还有陛下!”
嘉楠的脸上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天麟?还是奕桢?先前倒是有传言朝中有趋炎附势之徒,有奏表请他进位摄政王,称九千岁,不是听说已经驳斥了吗?以奕桢的性子,几时如此冒进狂妄了。若是身边人非要黄袍加身......嘉楠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出声道:“那天麟怎样了!!!”
垣钧知道她是想岔了,赶紧描补道:“是......先帝。”他见嘉楠更是不解,顾不得大不敬道:“是殿下的弟弟。”
嘉楠猛得直起身问到:“是嵩儿?嵩儿没死?和廷鹤在一起?”
垣钧先不自觉地点点头,马上又摇头道:“看着面容是极像的,但是比从前长高了许多,也不敢就说一定是。廷大人护在左右不假,旁边还有几个侍卫,瞧着倒是原来禁军的老人儿。”
嘉楠喜不自胜,虽然明明早就已将奕桢引为仇寇叛逆,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松,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和缓下来,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没有杀了嵩儿,那嵩儿他们现在哪里?”
垣钧回道:“西华门外不远。若是快马加鞭,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嘉楠再按捺不住“速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