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确定了路线,时间已晚该启程了,陆京墨牵着白玄蝉坐进了为首的车,开车的司机由邵群担任,紧随其后的是程风起与杨疏骤,司机是彦北,另辟蹊径单独走的是青青和西拾,他们走另一条路。
坐上车,陆京墨关上了前座与后座的隔断,白玄蝉坐在他身侧惴惴不安,手指紧张地纠缠着帕子,脑中疯狂思考着刚才自己那些话的不妥之处,可是思来想去仍旧没觉察出异样,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渗出流淌到下颚。
“老婆。”对她沉默至今的陆京墨倏然发出了声音,他单手倚在中央扶手盒上,身子微微朝她的方向倚靠,未扣严实的领口泄出他胸前的肌肤,胸口处留着一处不尴不尬的伤疤,那是白玄蝉用发簪留下的痕迹。
“怎么了?”白玄蝉堪堪保持镇定,露出个体面的笑转头回望他,“怎么突然叫我?”
“不突然,我叫你很多声儿了。”
“有吗?”她敷衍一下,欲盖弥彰地抚过额边碎发搪塞道,“可能是我没听见吧,叫我这么多声儿做什么?”
“没有。”陆京墨将自己的话驳了回去,“我其实才叫了你一声。”他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老婆,你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最乖。是你做错事儿或者你感觉自己做错事儿的时候,表现得就很乖,例如现在。”
乖巧或许不是她现在这样儿的,但是此时白玄蝉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探究自己是否符合乖巧这两个字儿,她的思绪全部都汇聚在了他的那句‘做错事儿’上面,所以他看出来了,看出自己的计谋了。
“西拾不姓西,他在我记事那年就认祖归宗了,西拾只是我给他的外号而已,这些年我这么喊他,所以连带着其他人也这么喊他,他姓陆。”陆京墨垂眸,捏了捏指节,“论起来,我理应称呼他一声哥。老婆,明白了没?”
言下之意就是,西拾做为他的哥哥,他做为一个弟弟,无权也不应去过问自己哥哥的事情,陆京墨在委婉地告诉她,关于陆太太的人选,他无能为力。
并且暗中也点了她一下,于公于私她都不应该去掺和儿西拾的私生活,因为她是她,她冠着陆夫人的名号,她要忠贞于婚姻,不渝于丈夫,与其他男子理应保持合适的距离,像这种僭越的事情,不能也不应该。
“明白了。”白玄蝉讪讪地点头。
“但是我可以帮你旁敲侧击地去问问他喜欢谁。”看她像是听进去的样子,陆京墨也不做咄咄逼人的事情,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她搭了个台阶,“我知道你好奇心旺盛,我满足你,乖。”
话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白玄蝉松开了皱成一团的帕子,疲倦不堪地倚靠在靠背上,磕上眼眸闭目养神,坐等目的地的抵达。
车队井然有序地抵达摩天大楼的地下车库,带着水印的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从门口一路蔓延到脚下,路面湿滑令人担忧,陆京墨将白玄蝉全方面护着,紧握着她的手避免她失神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