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再次打量了一番牢房,再对朱心说道。
这地方依旧是光线昏暗,空气浑浊。
“没错,十一天了!尚书大人,我的案子到底要怎么判?有结果了吗?”
喇特纳面无表情,说道:“这个,你还是问太尉大人吧。”
“太尉大人……”
“朱教主,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打断朱心的话,便转头离开,喇特纳也跟着我走出去。
朱心愣了一下,从床上站起。两名捕快进去,把他的枷锁打开了。
一会,朱心从牢房里慢慢走出来了,脸色有些憔悴。
看来,失去自由的滋味是不好受。
特别像“一号”这种大牢,独门独牢,连一个说话的狱友也没有,料想是极致无聊。
朱心抬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惬意起来。
我看着朱心身上的囚衣,还闻到他身上那股酸臭味,便对喇特纳说道:“先带教主去沐浴一下吧。”
“好的,太尉大人。”
喇特纳转头,对一名官员说道:“钱南,带朱教主去沐浴更衣后,再领到我书房来。”
“属下明白,朱教主请随我来。”
朱心走后,喇特纳对我说道:“太尉大人,我们先过去吧。”
“好。”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钱南把朱心领入了喇特纳的书房。沐浴更衣后的他,和刚才在牢中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朱教主,请坐下喝茶。”
朱心也不嫌烫,一口气喝完眼前的热茶,然后说道:“太尉大人,今天把我从牢里放出来。这是为何?”
我笑道:“因为,从今天起,你出狱了。”
“啊,真的?”
喇特纳板着脸,咳嗽两声,说道:“朱心,你纵容手下作恶,于十一月十七晚,在常再来酒楼与他人斗殴,杀死野舟大师等五人,罪大恶极。
本应将你等斩首示众。幸好,有太尉大人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现改判如下。朱心,跪下听判!”
朱心一听,老老实实跪下。
喇特纳从身旁的官员手中接过判决书,念道:“朱心聚众作恶,致死五人,伤多人,本应严惩。
念其有功,改判流放琼州服役三年,免杖刑。同时,限你六天内解散天理教,并离京。此判!”
“谢尚书大人开恩!”
喇特纳依旧冷冷地说道:“这判决不是本官的意思。你要谢就谢太尉大人吧。”
“谢太尉大人!”
朱心起身又向我说道,作势又要跪下。
我赶紧上前扶他起来,心里虽暗暗好笑,但嘴里却说道:“教主,快请起。本王已经尽力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了。但这宗命案实在是影响太大,无法为你们免罪。”
朱心热泪盈眶,说道:“朱某这些日子在牢里反思,也知道大错已成。我难辞其咎。
万万没想到,太尉对朱某的事如此尽心,陛下又额外开恩,实在是感激涕零。”
“朱教主,我今天就带你回家。”
说完,我又对喇特纳说道:“尚书大人,一切手续就免了吧。我先带教主出去。”
喇特纳点点头。我便领着朱心离开了刑部署衙。大门外,星阵已备好马车,在等我们。
“朱教主,我们上车聊吧。”
“好。”
同坐一车后,我便说道:“这次流放琼州,我特意和喇特纳尚书说了,同意让你骑马前去,免去徒步之苦。
琼州那边,我也派人打过招呼了,你到了之后并不用真的去服劳役,做做样子就好了。
唉,自从你入狱后,告你的状子如雪花般,满天都是,加上民怨极大。这天理教只能暂时解散了。
等哪一天,陛下心情大好之时,我再劝劝陛下,收回成命。到时,你三年后再重组天理教也不迟。”
“真的多谢太尉大人,朱某今后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朱心,你当真愿为我肝脑涂地?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