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秦折玉的视线看向面前被金色阳光笼罩的墙壁。
秦折玉胸膛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死死盯着那面墙,阴鸷焦躁各种杂乱的情绪几乎快要将他的理智撕碎。
楚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熠看到秦折玉打的手势,快步走到正在钳制秦宴和的医护身前,“马上转移。”
门口涌进两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掐小鸡仔似的将秦宴和捂住嘴拖了出去。
医护快速收拾好各种器具,跟在保镖身后离开这间病房。
楚珂松开按住伤口的手,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分辨。
鬼哭狼嚎怎么突然就停了?
“身上带着伤,真是比不了从前了……”楚珂努力调整呼吸,视线又落在窗外已经探好的落脚点上。
如果没有这些累赘似的伤口扯动着筋骨,翻过去简直易如反掌。
现在活动受阻,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楚珂又辨认了一会儿,静谧没有一丝杂音。
隔壁这是被转移走了?
她暴露了?
不应该啊,自己每一步行动都是慎之又慎,难道有什么被自己忽略掉的……
看了眼时间,楚珂决定先撤。
楼下车辆还是停在原地。
楚珂收回视线,动身原路返回。
建筑风格和看守薄弱的环节她都已经摸透了,今天这一趟也算是有收获。
既然知道秦宴和就在这间疗养院,即便被转移,也不会离开疗养院的范围。
不能急于一时。
回去从长计议。
重重从铁门还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高度上摔下来,楚珂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
强撑着站起身子,她顺着监控死角,跌跌撞撞离开疗养院的范围。
“走了?”秦折玉靠在病房那面墙壁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看着推门而入的白熠。
白熠回忆起伪装在侧门附近的隐藏式监控里的画面,有些头疼。
楚珂大概只看到了明面上的几个联网监控,忽视了隐藏在围栏尖刺上、电网蒺藜之下的那个。
她到底怎么想的,身子都伤成那样了,还要想方设法混进疗养院里?
“已经坐车离开了。”白熠沉声回道。
秦折玉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回公司。”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定位是往公司的方向去,秦折玉恐怕真的要发疯。
等在门口的林齐见白熠和秦折玉出来,立刻带人跟上他们。
车辆从疗养院的大门,鱼贯而出。
秦折玉沉着脸从电梯出来,大步走向办公室。
最终,他还是强迫自己在紧闭的办公室门外停了下来。
楚珂正在听秘书对各种品类咖啡豆的长篇大论,被秦折玉推门而进的声音打断,两人下意识看向门口。
“秦总,”秘书摸鱼被抓现行,立刻起身,“我……”
楚珂放下手里的玻璃罐,“我无聊,跟她聊聊天。”
“没占用她工作时间。”
秘书松了口气,她悄悄给楚珂递了个眼神,“我先回办公室了,秦总再见。”
楚珂收起桌上的玻璃罐,神色如常,“我去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啊。”
秦折玉垂着眼看向楚珂,分辨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
“去吧。”他听到自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