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眼里再次流出泪水,“八个银元,福贵,你不该带我来的,你真的不该带我来的。”
徐福贵沉默良久,幽幽一叹,“人都已经救活了,再说这些没啥用,以后你有啥事儿,就给我招呼一声。”
“对了,那两个杂种为啥要打你,当时周围要不是人多,你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
一听这个,王喜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恨意,“福贵,怪我没有听你的话,要是早点儿收摊,把钞票藏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儿了。”
“那些青皮混混找到了我,要收保护费,我舍不得,拿着钞票就跑了。”
“那些青皮混混追不上我,我一路跑到城门口,那两个杂种看到我手里拿着的钞票,就说是我偷他们的。”
“这是我儿子的学费,我当然不干,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徐福贵听完,忍不住说道:“要钱不要命,就为了两千法币,差点儿命都给搭进去了。”
“可我答应了我儿子,一定要送他来县城读书。”
徐福贵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喜,你是条汉子。”
......
日薄西山,火红的太阳像是糖心鸡蛋一样,将路上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来顺踩着列石走过河道,穿过平整的田地,刚到村口,就看到家珍挎着竹篮,在不远处割草,时不时抬头看一下村口的小路。
“来顺!”看到他以后,家珍高兴的直起身子,旋即笑容消失,皱着眉头问道:“福贵呢,他咋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来顺点点头,“是出事了。”
“出啥事了?”家珍一颗心猛的提了起来,语速飞快问道。
来顺摆摆手,“不是少爷出事了,是王喜,王喜出事了,少爷在医馆里陪他。”
来顺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虽然条理不清楚,但家珍还是听出了大概,心里松了口气。
“那我们快去找春慧,给她说一声。”
路上村里人见他们脚步飞快,好奇问他们去干嘛,来顺随口回道:“王喜在县城出事了。”
“出啥事了?”
其他人来顺不解释,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王喜家,春慧正在吆喝鸡鸭回家,见到他以后,赶紧问道:“来顺,你在县城见着我家王喜了没?”
来顺低着头将王喜的事情说了一遍。
“轰.......”
春慧如遭雷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家珍连忙伸手去扶,安慰道:“春慧姐,你先别急,王喜哥出事了,你要是再急出个好歹,家里就没有人了。”
春慧抹了抹眼睛,但新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钻,肩膀也不断颤抖,六神无主的说道:“家珍,我现在该咋办。”
家珍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我家福贵在医馆里守着呢,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来顺,福贵给你交代啥没?”
来顺赶忙将交代的事情说了出来。
跟过来的村里人闻言,纷纷叹了一口气。
“王喜这么好的一个人,咋遭了这么大的祸事。”
“唉,把大伙儿喊过来,一起琢磨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