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的人就听见呼喊声。
“吴哥在家吗?吴哥在家吗?”
随即便听见砰砰砰的三声敲门声。
“好像是三角家的媳妇,这么晚了咋个事?”
老妇人啄了一口筷子便起身开门,并道:“来嘞,来嘞。”
吱嘎——缠绵洪亮的虎啸龙吟门打开就看见一个神色焦急的鬓角斑白老妇人,身旁还站着个泪眼婆娑的青年女子。
“哟,引娣妹咋啦,这念念咋还哭成这个样了,快进屋说。”
说罢便要招呼二人,却被称为引娣的一把拉住手,急的就差跺脚了。
“梁姐姐,你可得帮我,可得帮我,我家三角撞邪祟了...”
这时她身旁的女子好像想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浑身发抖哭的更加梨花带雨。
老头急忙小跑过来,当然少不了小跟屁虫。
“邪祟?你和我仔细说一趟。”
老头紧皱眉头问道。
“我家那老头子前两日跑到东边黄渡江钓鱼,一直钓到月亮出来还没回来,按理说平时他再爱钓,落日前也该回来了,所以我们娘俩就去黄渡江寻他...”
此刻的引娣有些哽咽,老妇人赶紧扶她进屋里坐着,示意小姑娘去泡杯茶。
“然后嘞?寻到了吗?”
老头掐着手指,一节一节掐过,好像在计算什么,至于是什么都不是啥好事,眉头愈发紧锁。
“寻是寻到了,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搁浅在岸边,好在面朝上,我们发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我们连夜赶路送去隔壁村骏大夫,当时没注意,等送到地,骏大夫一剪开我家三角的衣服,我们才看到三角那肚子,鼓的像女人怀胎十月,呜呜呜,你们是知道的,三角从小就是河里长大的,水性是咱村里最好的,那时看到他肚子我就觉得不对,可也来不及多想,骏大夫给他扎了几针,三角就像活了过来拼命吐水,那水又黑又腥,吐了满满两脸盆多,随后骏大夫开了一副药给他吃下去,没一会三角脸色就红润过来,呼吸声也像拖拉机一样,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也就草草了事,送他回家照顾了。”
引娣颤颤巍巍接过小姑娘不情不愿泡的一杯茶,抿了一大口,浑然不觉得这是刚刚烧开的滚水,继续道。
“回来后,三角睡了一夜也就醒了,起先没注意,他还是每天上山劈柴,下山赶集市去买,但平时爱大咧的他一句话都不说,在饭桌上也是目光呆滞,还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看啥,咱娘俩就当是他是被吓的,没太放心里去,开始夜里总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当时野猫子在挠树,然后...”
引娣浑身发抖,转头看了一眼情绪微微缓和的女儿,才道。
“我和三角分房睡多年了,但家里小,只有两间屋,所以我是和我闺女睡一块,今天早上我去喂鸡,发现鸡笼里一地鸡毛,再往角落里看去一只被扯烂的下蛋鸡,血基本被吸干了,肉还给咬烂,我还以为是黄鼠狼,又想起夜里的窸窸窣窣声音就对上了,我赶紧喊三角过来看,结果他也就是看了一眼就回屋里去了,还是一句话没说,很快扛着斧子又上山了,然后...一直到晚上,我和念念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黄鼠狼又来了,就招呼念念起来把黄鼠狼赶走,也没去三角屋喊他,我们娘俩拿着笤帚就出去,走走走...”
说到这里引娣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眼里全是恐惧,那张老脸都快抽起来,她女儿念念捂住耳朵,收拢双腿埋头哽咽起来。
“哎,这老太婆真磨磨唧唧的,快说呀!?”
许阳在里面听的上头,一听说到关键这俩傻娘们哭唧唧起来不由感觉有点扫兴。
“我们走到鸡笼,就就看见三角蹲在鸡笼抱着一只鸡吸血,浑身鸡毛...然后,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睛绝对不是人的眼睛,冒着绿光,就像是夜猫...那绝对不是我的三角了,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家三角吧,我知道我们村里平日里对不起你们家,但求求你们救救三角吧,我给你跪下磕头了,只要三角能好,以后给你们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啊啊...”
老妇人连忙扶起就要跪下来的引娣。
“是今晚刚刚的事?”
老头看了一眼天问道。
“是的,我们看到三角的模样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到你们这,吴哥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啊,但是你行行好,帮帮我家三角吧...”
“好了好了,站起来,老婆子你去帮我东西拿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