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齐头痛地大叫一声。
墨染尘淡淡道:“九妹妹甚至认为,你们让她过来是做替罪羊的,所以一会儿让云夫人不要勉强。“
“什么替罪羊?”
云齐大叫一声道:“你没有告诉她说今天雅集的意义吗?”
墨染尘冷瞟一眼,云齐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一脸懊恼道:“九姑娘怎么会觉得,我们是让她做替罪羊?”
这个问题,墨染尘也在心里问过自己,道:“换立场思考,如果你处在她的位置,遇到今天的事情,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
“我……”
“首先你是个无依无靠的庶女。”
墨染尘把所有发现在托月身上的事情,细细汇总在一起后问:“你是一个被人嫉妒,背负着祸国骂名,无依无靠的庶女,是否愿意肩负保护景国颜面的重任?”
“当然不愿意。”
云齐不假思索地回答,也瞬间明白托月的难处。
若参加今天的雅集,赢了固然是好事,可万一若输了,罪名却要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承担。
“问题是以她的才华,根本不可能会输。”云齐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墨染尘淡淡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如何能认定她一定不会输呢。如若你能做到的话,应该参加雅集就是你们云府的姑娘。”
“你知道在她眼里,我们是什么吗?”
墨染尘认真地问,然后把托月骂他们的话,只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云齐一脸难以置信道:“我们……自私自利、道貌岸然、阴险狡诈、爱慕虚荣,整天勾心斗角的牛鬼蛇神。”
“天哪!”
云齐无语地大叫一声道:“九姑娘不参加,母亲他们怎么办呀?”
墨染尘仰天轻叹一声道:“听天由命,毕竟她跟我们不熟,没道理为我们拼尽全力。”
“怎么不熟,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你是玩笑开得太多,忘记了我跟她的亲事,只是一场交易。”
“别太当真。”
墨染尘抛下三个字,转身走向男席。
踏进女眷席的大门,浓浓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托月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可是应府九姑娘。”
负责接引客人的侍女上前询问。
托月微微颌首道:“正是托月,请姐姐前面为托月引路。”
正厅内,几名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原本在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人通报,应府九姑娘前来拜见。
大约是想到皇城最近被人讨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位应家九姑娘,几位夫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谈话,抬头看向缓缓那道走进来的倩影。
黑压压的发髻上只有一支簪,脸上不施半点粉黛,穿的也是半新旧的衣裳,却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寒酸,反而是一派简朴飘逸,大气端庄。
比那些精心打扮过姑娘更加引人注目,甚至忍不住想要亲近。
“应府托月拜见云夫人,云夫人玉安。”
托月落落大方地见过礼,又向在座的夫人一一见礼问好。
客套两句正欲退下时,云夫人却拉着她手道:“九姑娘,一会儿雅集上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教我们失望。”
托月一听,挤出清浅笑容道:“云夫人请放心,出门前父亲交待过,教托月认真学习云家姐姐们在雅集上的表现,日后有机会参加不至于出丑。”
此言一出,云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凝,迟疑着道:“令尊应大人,没有跟你说今天雅集的事情吗?”
托月垂下头,故作难为情道:“父亲说托月已经定了亲,本不应该再抛头露面招惹是非,只是托月从未参加过正式的雅集,特地让托月出来长长见识,还再三嘱咐托月要多听多看少说话。”
“这……”
云夫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送请柬时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这小丫头到底是不知情还是不愿意。
托月故意露出向往的神情道:“早听闻云府几位姐姐才情卓越,却一直不曾有机会认识,一会儿不知道云夫人能不能为托月引见几位姐姐?”
“好啊。”
云夫人挤出一丝笑容。
松开托月的手道:“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托月含笑福身道:“长辈们聊天,托月不便在叨扰,托月先行告退。”
“你去吧。”
云夫人有些失落,却不失大度。
托月又朝诸位夫人福过身,落落大方地退出正厅。
引路的侍女把他们带到一处大厅,里面已经坐着不少年轻姑娘,大家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
托月身过侍女后,带着阿弥找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主仆二人刻意内敛,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出现。
阿弥打量着附近人小声道:“姑娘您看,连几位国公府上的姑娘都得坐二等席,到底是什么人要在此雅集,连国公府的姑娘们都得退让。”
“你管这个干嘛。”
托月不以为然,把一块点心塞到她手里。
阿弥也毫不客气往嘴里塞,完全一副站着看戏不腰疼的姿态。
大约两刻钟后,云夫人终于出现,跟她并肩而行的是一位打扮雍容,神情威严年将花甲之年贵妇。
托月虽然不知道贵妇是谁,却从服饰上知道对方来自大伏国,且在大伏国的地位还不低,可能是某个部落的大妃,或者是地位堪比部落首领的大祭司。
云夫人与贵妇分主宾落坐后,马上一群少女鱼贯似的出场。
托月暗暗点一下数,总共有十二名少女,分坐在左右两侧的一等席,光看服饰就知道是两支队伍。
景国的六名少女中,燕攸宁赫然在列,而且她似乎在找人,一直往下面的坐席张望,最后失望地收回目光,低头坐在席间不说话。
阿弥眼珠子一转道:“姑娘,表姑娘该不会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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