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也根本就抬不起来了,我只想睡过去,也许是那飘的感觉带着我没完没了地向我不知道的地方游荡了过去。
晨是凉的,朝阳在秋日也显得不那么温暖,不过还是很明媚的,把竹林照绿了,竹林绿得很新,新得都有点闪亮了。
连尖尖的竹叶也亮晶晶的有点耀眼。阳光是从竹叶的缝隙间透过来的,从竹叶间的缝隙看过去,有点朦胧。
我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见了蔚蓝蔚蓝的天,天空如洗,像通往无限的途径,怎么看也看不到头。白云如纱,拢在天际,如同一抹飞絮。
比较起蓝天来,我更喜欢云,因为云是变幻不定的,不但是形状连色彩都可以随意地改变呢,我喜欢变。
一只有着漂亮长尾巴的鸟从云彩边沿舞了过来,舞到竹梢,停了下来,扬着头怪异地叫了两声,然后骄傲地把脑袋转了圈,然后抖动羽毛。竹子摇曳了起来。
于是阳光也动荡,有一缕光直接射在我的脸上,我只好闭眼。眼前是红的,而且有一圈一圈的环,交叠着在我的眼前变幻着,呼吸的时候,吸进来的是这竹林的甜美。
风过林梢,一片沙沙的清响。耳边嘈杂了起来,风的脚步,林的舞,还有草叶间晨露的慵懒,什么地方虫鼠的忙碌。身体还是轻飘飘的,头也轻飘飘的。
我动了一下,胸口有衣衫滑落,如同温柔的手抚摸我的肌肤。肌肉动了一下,感到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滋生了。
心脏也在蓬勃地跳动起来,我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绿真切了,一切都真了,我彻底醒了,我都干了什么?我腾地坐起来,身手摸身边。空空如也,我只摸到了身边的草。
一股烧烤的香味悠悠地飘进我的鼻子里,我的肚子“咕噜”了一下,饿了,起身太猛的晕眩还没有消失,我费劲地扭头。竹林边缘的晨光里有一笼火,火苗跳跃着。
不如晚上看得清楚,却奇妙。火把气流改变了,就有了烟,烟是飘荡的,把那一片空间弄得一阵阵荡漾。荡漾中的是一件白衣,白衣里是她。风过,青丝万缕一荡。风过,那白衣的褶皱也一荡。她在烟后飘渺,她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火上的鸟,脸颊在阳光下通透,那丝苍白在烟后让我怜惜。我想起来了。
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使自己多少能平静一点,除了夜的疯狂,我还想起了我有点担心。笑声,谁他妈的笑呢?这怎么有点不大象是在笑?“咕噜、咕噜”谁?哦!是我的肚子在叫。唉饿了。
自从我有点糊涂以来,除了脑袋不大好使,我其他的功能都他妈的见长,尤其是这肚子,还有我都挺老了。
怎么还?鼻子闻到了味道,香喷喷的,是油脂烧烤溢出来的,牵动了我嘴里的什么东西,我现在满嘴哈喇子。我的兔子就得了,谁在啜泣?还有,谁在低沉而急促地喘气?
谁在笑?我把兔子从火上拿下来,抬起头。眼前的一切重新清晰了起来,一、二、三,人就是这三个陪着我,这破庙的廊柱破得够戗了,那些泥塑的家伙现在也明确地露出了草,埋汰得够戗,不过还拧眉瞪眼地在那儿装得事事儿的,中间那个大的也还在装得悲天悯人。
一道光线从残破的泥墙的缝隙里斜过来,打在我的肩头。我觉得有点累了,毕竟一夜没睡觉了。
身上都酸溜溜的,要是真的,要是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用她那娇滴滴的小手给我捏一捏就好了。
或者,再给我舒坦舒坦就更好了,我都有点快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舒坦了,也许没多久,想到了小姑娘,我就有点更饿了。还真的,眼下就有两个小姑娘,她们在干嘛呢?我怎么又想不起来了!
“想呀,你再多想一会儿吧。”那个叫莫愁的小姑娘闲适地在陆展元的身边坐下,不再看呆呆地站在那儿的何沅君,她就那么爱怜无限地看着躺在地上没有知觉却会不停地喘气的陆展元。
她的脸上的神情很柔,目光也很柔,手指也很柔我喜欢这样白嫩嫩的手,也喜欢那胖乎乎的小手手背上的酒窝,也喜欢那袖口露出来的一点手腕。说来也挺好玩的,女孩子看上去再怎么清秀纤细,一旦露出肉来怎么就那么润润的,胖乎乎的?摸上去就我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眼睛就盯着那小手和手腕。
也不全是,我还顺便看了看莫愁的脸蛋,顺便在她的脖子上溜躂了一下,顺便嘻嘻,我顺便还看了看小腰向腿流转过去的曲线然后我乐滋滋地撕开香喷喷的兔子,往嘴里塞。这早饭挺不赖的。
不是说过了嘛,我除了脑袋不大好使之外,其余的功能好像都何沅君就那么愣愣地站着,她的脸上没有血色,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她的嘴唇还一个劲地哆嗦,她的胸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