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是什么?”
“请您亲自来看看吧。”
罗杰礼貌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帕兰则一脸将信将疑地从软椅上起身,步态婀娜地走到桌前。
打开绒盒,赫斯塔看见里面有两沓用细麻绳捆束起来的信封。
“这是什么?”帕兰问。
罗杰并不应声,只是微笑着望着她。
帕兰解开绳结,随意抽出一个信封,“……哦,里面还有信?”
“是啊。”罗杰笑着回答。
“我倒要看看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帕兰从并未封缄的信口取出里面的纸张,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
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赫斯塔没有去看信的内容,只是凝视着帕兰的神情——她的目光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从最初的漫不经心,渐渐变得惊喜。
“这是……”帕兰的声音极轻,“卡罗写给友人的信?”
“可惜不是原件,”罗杰声音温和,“原件在我一个朋友的手里,我之前试图说服过他把那些信转卖给我,不过他不愿割爱——哎,早知会与您在此相识,即便当时他开出十倍的价格我也该买下,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博佳人一笑更值得的呢?”
“……原件怎么可能还留着,您这个朋友到底是——”
“恕我不能透露他的姓名,”罗杰轻声道,“不过您要是实在感兴趣,我可以为您亲自去问问。”
“哦……格雷先生……”帕兰握住了罗杰的手,“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卡罗。”赫斯塔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是那个第九区的画家?”
“是的,”罗杰有些意外地看向赫斯塔,“原来优莱卡小姐也了解她?”
“不了解,但是听朋友说起过,”赫斯塔答道,“是一位和第九区天气一样,残酷、热烈、又充满生命力的艺术家。”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贴切的描述。”罗杰由衷地赞叹。
尽管理性上赫斯塔明白自己应当对眼前人虚与委蛇——从下午在子爵公馆游戏时起,罗杰就一直以一种极殷情的态度对待她与帕兰。
从刚才帕兰的反应来看,这个人投其所好的功力也是一流的。
但当下,赫斯塔甚至不愿去看罗杰的那双眼睛。
她将目光落在绒盒的盖子上,只能勉强挤出一句:“……格雷先生也喜欢卡罗吗?”
“当然,卡罗是一位极具天赋的艺术家,也是一位勇敢的女性主义先锋,”罗杰轻声道,“永恒的女性,指引我们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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