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这看守所的所长就是那么一人!不跟他吵不成器的东西!”父亲微笑着低下头,又看着我说道:“下次别这样了,你就是占理,对人说话也得客气点。
当警察本身就免不了得罪人、结梁子,不办桉的时候与人为善,总归是好的。”听着父亲的话。
原本被这一天弄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的心脏,又一下子如同被热流包裹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情绪忍住了,接着对父亲问道:“在里面
住得怎么样?吃饭睡觉什么的还好么?没有什么牢头狱霸欺负你吧?要是里头有人不对付的,就直接跟看守管教打招呼,实在不行我给张霁隆打电话”
“用不着麻烦了,里面挺好的。你别什么事都麻烦人家张总裁,你这三天两头找人家帮忙干这干那,人家还谈不谈生意了?
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呵呵,这里头我住的那屋原本睡在头铺的那个老大,是我发起救助过的一个农村贫困大学生的表哥,我进屋的第一天就被他认出来了,结果反倒是我现在在里面作威作福的”
父亲说着,对我轻松地笑了笑,接着边笑边吸,有些支吾地对我问道:“那个什么咳咳美茵怎么样了?”“我最近一直忙,今早才去看了她,去医院的时候正睡得香呢。这几天一直都是夏雪平在照顾她。”
我想着安慰父亲,然后对他说道“您肯定想象不到,美茵之前一直吵着怎么怎么恨夏雪平,结果您猜怎么着?我进病房的时候,美茵正搂着夏雪平睡呢!哈哈,跟小时候一样黏着妈妈!”
“哪有真正会恨妈妈的子女呢?你之前不也总是说讨厌你妈妈么,然后那天误会我要杀雪平的时候,不还帮着她给爸爸手臂这里开了一枪么?”
“怎么又提这事对不起了啊,老爸,我哪知道那是你跟夏雪平商量好的?”“呵呵,用不着跟爸爸对不起。
实话实说,能看见你这么维护你妈妈,老爸其实心里挺欣慰的。若不是因为你姥爷和你姥姥、舅舅的事情,小时候雪平其实挺宠你和美茵的。长大了,你和美茵也应该去使着保护她。母子亲情,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老爸这话一说,我其实有些心虚:我对夏雪平的保护,可完全不是“母子亲情”这么纯粹
老爸接着握着话筒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想了想,对父亲说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放心吧,陈阿姨我已经安排火化了”
“你这就?哎!”父亲听了开始有些微的惊愕,想了想又对我点了点头“也对,孩子,你做得对爸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确实不能一直不让你陈阿姨待在太平间那么个地方。”
“我买了个紫檀木的骨灰盒,然后找人帮着暂时刻了个牌位:‘爱妻陈月芳之位,夫何劲峰立’。”
“秋岩,那个还是把‘爱妻’和‘夫’俩字去了,改写‘陈美瑭之位,何劲’”父亲叹了口气,有些哽咽地说道:“算了,就这样吧。”
我对着父亲点了点头。父亲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桌台,又问道:“你苏媚珍阿姨怎么样了?”“住在icu病房,听说是抢救过来了,但是还在观察期。”我心里十分不舒服地对父亲说道。
“她倒是活下来了最后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对你陈阿姨开枪么?那女人心可真狠!她不是帮她做过那么多的事了么,怎么还不能放过月芳?”
“我想,应该是为了灭口吧毕竟陈阿姨放下手枪、被夏雪平铐上之后,说过要把自己知道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