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醋罢了何秋岩啊何秋岩,夏雪平现在认定的“小老公”是你啊,你还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凹在一起的馊醋干嘛呢?
因此我便主动凑到她身边,缓缓伸过右手,用小拇指和无名指去勾她的手掌心。她全身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侧目看着我,眼见着她的眼睛里正闪动着委屈的泪花
看着她的泪光,我觉得她再也不用解释了,我也知道我不会再去问了。再问也只是让我心中徒增痛痒,外加把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撕开而已。“我错了,夏雪平我以后只信你,不信别人啦。”我哄着她说道。
夏雪平把眼睛往右斜下瞥了一眼,又挑回眼神有些愤怒又委屈地瞪着我。
“你开心点,说句话好不好?小平平?”我继续哄着她,然后把嘴巴也凑到了她的脸颊处。可她却对我“哼”了一声,轻轻地往电梯角落处闪躲着,并一把推开我的身体,恰逢此时电梯门打开,夏雪平便自己先出了电梯间。
她定是正在气头上,当着外人的面,我若是黏着她肯定是有失体统,我只好在她身边默默跟着,又保持一定距离而不多说一句话。
“您好,”夏雪平清了清嗓子,按了一下楼层接待处的指示铃,然后对正在办公室里开茶话会期间,跑到前台来拿食的接待员打着招呼“请问,郭勇邦先生在么?”
“您有预约么?”女接待员拿出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飒眯了我和夏雪平各一眼,然后嗑起了手里的五香葵花籽。
“没有,但是”“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郭董事长今天没空。”接待员嗑着瓜子凝视着我,就仿佛我就是她嘴里头被她咬开葵花籽壳、用舌头顶着取出来的瓜子仁一般,看得我满身都要长出葵花籽了。
我下意识地往夏雪平身后撤了一步,那接待员才抬手一甩,把瓜子皮丢进了前台座机电话旁的白瓷烟灰缸里。
夏雪平赶忙说道:“抱歉,可能我没说清楚:我是f市警察局局长徐远先生派过来办事的,我姓荀,我身后这位先生姓龙。郭董事长应该清楚的。”接待员上下打量了夏雪平三个来回。
同时也嗑了满嘴瓜子仁,在嘴里面细致地嘴嚼着,差不多将要给那一口的瓜子仁磨出香油的时候,她才对夏雪平言语了一句:“f市来的是吧?等会儿吧。”
旋即她又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座机话筒,拨打了一个号码,悠哉悠哉地等着电话接通跟对方说着话:
“喂崔秘书么?呵呵,没干嘛,想你了行么?你干嘛呢?又跟人事处哪个丫头撩骚呢?嘻嘻,就你平时啥样我还能不知道?
讨厌!你再这样我下回可不理你了啊!嘁,不带我去拉倒!有的是人想要带我去呢!呵呵,那就看你表现了行啊!今晚我就有工夫!可不咋的,你要请吃饭我还能不去?欸,不过我可不去上次那家什么怀石料理了啊,吃完嘴里除了腥味啥都没留下来
我要去吃‘乙支文德’,听说他家猪骨汤不错,还有分米鸡和炸鸡块行,你定呗呵呵,还想带上谁啊?她?你咋看上她了啊?
就她?呵呵,我告诉你,她就是装!狐狸没成精,纯属骚得轻!不信?行,我可告诉你,你可准备好了,今晚我就让她现原形”
连着卖骚卖萌加调情,到最后嘴里那瓜子仁被这女招待嗑得连味都没有了,她这也才终于想起正事来:“哦,对了,有俩从f市来的,好像说是给f市哪个局长跑腿的,要来找郭董,有这回事么?嗯好,知道到了嘻嘻嘻!臭流氓!晚上等你呀!”放下电话之后,这女接待员又换上了那副“睥睨天下”的态度,对我和夏雪平指了指自己右手旁的茶几和上边连垫子都没摆的沙发形红漆木椅:“喏,你们俩就现在那坐一会儿,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