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思来想去,一摇头一叹气,才想明白这事儿也怪我,我要是当时能再去找人多关注一下练勇毅的死就好了。
如果一个月以前就能查到我们接到的报告跟练勇毅的实际情况不一样,我当时可能就会派人全力去找乐羽然母女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放之任之
好在赵嘉霖还帮我记着这么一档子事情,拐走乐羽然母女的那个人体器官工厂正好也被重案二组成功打掉。
而若是照这么想,那么当时修改死亡报告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在暗中想要提醒我、提醒重案一组和市局,练勇毅的身上还有别的问题,毕竟他自杀那个关节,正好卡在成山自杀的前后。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和赵嘉霖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进了宿舍楼,在门口听着老牛太太好一番埋怨,我俩才终于上了楼,但这么一看,这老牛太太也算是刀子嘴豆腐心,埋怨我和陆思恒他们埋怨得狠,但最后还是没拦着乐羽然母女俩进屋,我倒是真谢谢她。
一进门,我就瞧见申雨萌和傅穹羽在陪着一个可爱白净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小女孩手上还抱着一个哈利波特的布偶娃娃。
后来听说那是傅穹羽临时买的。申雨萌应该是怕孩子被里屋的响动给吓到,因此还把自己那一副七百多块钱的创声耳机戴在了小女孩的头上,平板电脑后面还摆着旺仔牛奶、吃剩下一半的豆乳蛋糕、吃了四分之一的宫保鸡丁盖饭和只动了几口蒜蓉炒油菜,旁边另有一份外卖塑料袋,根本没打开过。
而屋里这边可就热闹了,我的被子上被踩下一只清晰的女士皮靴鞋底印。电脑桌前的那只办公转椅还在地上躺着,仔细一看,下面的一个转轮还被踩碎了。
电脑桌旁边的废纸篓也给踢翻了桌面上的马克杯躺在桌子上,里面的水放流了半桌子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在我昨天中午之前就被我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用密码锁锁着。
要不然就这么摆在桌面上,要么就得被水浸坏,要么就得被砸坏,此刻在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卷发、高鼻梁、白皮肤、苗条躯干大长腿,浓妆艳抹,却满脸花妆,被七菜鸟加上五个制服大队的员警手足无措地围着
这要是有不知道的能路过这里一瞧,恐怕会觉着这屋里正在搞什么献祭仪式一样,我再一看,还好,靴子已经给脱下来了,要不然我这被罩是真没时间拿去洗。
女人原本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等到一看见我和赵嘉霖进屋之后,又十分紧张警惕地坐直了身子,然后背着被铐起来的双手,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嘴里还大叫了一声:“不许对我姑娘咋样!”
我其实和赵嘉霖刚进屋,看了一圈屋里的情况,也根本没去注意听乐羽然的胡闹乱喊,我俩相互使了个眼神,赵嘉霖脱了外套放下提包,就走到傅穹羽和申雨萌的身边去帮着照看小姑娘去了。
而我则是径直走进里屋去看看乐羽然到底什么情况,而乐羽然纵是之前见过赵嘉霖,这会儿也极其慌张,不由分说对着小门厅里的赵嘉霖就又是一通乱吼:“你干嘛?我让你帮我、救我,怎么,你还要害我啊!我我告诉你们!说一千道一万,你们也是警察!你们要是敢害死我们娘儿俩,我我有的是地方告你们的!”
到了这个时候,屋里这帮已经忙得满头大汗的小年轻们才发现我和赵嘉霖已经进了门,于是纷纷转头打招呼:“学长!嘉霖姐!”
“哎呦,小何儿,哎,小赵,你俩终于回来了!”我冲众人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乐羽然的眼睛。我是没办法把人的眼神形容的太具体,但我跟这女人对上一眼,我就知道这女人喊的凶吵的狠,心里其实是极其慌张的,好像真认定了我走过来靠近她是真的为了杀了她的。
随着我的靠近,乐羽然还努力地挪着脚丫和屁股把身子往身后的床头上贴。再一个,我一眼就瞧了出来,这女人心里一定有事儿,而且有大事儿,她在慌张的同时似乎也在找着谁。
同时她那闪烁来闪烁去的绝望与气馁,好像也是觉得如果这件事她没办法保护好,似乎又特别对不起谁似的。
我想了想,挥了挥手,拨开了众人,让他们在我房间找个地方席地坐下休息片刻,我又坐到了床上,先是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昨晚本身就没睡好。
这一忙活,就到了下午了,困得我是真有点忍不住。等我抬手搓了搓脸后,我才对乐羽然摆摆手:“行了,乐女士,您先喘口气,听我们说几句行不行?”
乐羽然这边嘴唇都干了,看样子,她这会儿已经嚎叫了半天也没喝一口水,并且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着的:“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女儿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