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娘手中的药膏散发着药草的清香,婉姨娘一双柔情的眸低垂瞧着手中药膏“应该是的,初儿,那毕竟是大小姐,不论如何你都不要去过问!”
偲初扯出笑意来,却不小心牵动嘴角伤口,哪怕如此偲初也忍不住窃笑。
婉姨娘面露忧思,陪着女儿直至看着女儿入睡后才踏出房间,整个人似乎被抽空力气般,身旁的小桃连忙上前扶着婉姨娘。
“姨娘...”
“我这女儿怎的如此不懂谋划啊,这样子今后在顾府还怎么立足?”婉姨娘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失望。
小桃知姨娘虽话语中带着嫌弃,可这心里却向着二小姐,故而宽慰道“二小姐还年幼,姨娘莫要着急,这还不是有姨娘您为二小姐打算呢,定不会让二小姐委屈的!”
“我不能为她谋划一辈子啊,唉,现在想那么多又能怎样,你去给我传个信!”婉姨娘偷偷的对着小桃吩咐道。
有着娘亲的保证,偲初安心的在家中住下,瞧着每日里府中下人们沉重的脸色,偲初忍不住窃喜,她对着铜镜瞧着自己面容上的巴掌印已经淡去,迫不及待的就穿着打扮一番扭着腰肢去了长姐的院落。
“二小姐,如今大小姐身子不适,不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丫鬟站在院落拱门前拦下偲初,语气为难。
偲初探着脑袋瞧着这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来,只能拿出帕子故意遮掩自己的笑意压着嘴角“我怎么是客呢?我是长姐的妹妹,如今长姐身子不适,我忧心万分若是不能瞧见长姐,我定是夜不能寐!”
丫鬟瞧着偲初说的情真意切,不时还用粉红的手绢擦拭眼角,顿时被这姐妹情深所打动,转过身去通禀一声。
偲初站在原地,眼眸转动间都是幸灾乐祸,可在瞧见那丫鬟返回来的时候,忙又换上一副忧心模样。
“二小姐,大小姐让您进去!”丫鬟忙说道,偲初点点头踏入这并不陌生的院落和房间。
进入房间后,偲初闻到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而床帐落下挡住里面偲茶的身影,床边站着的糖豆一脸焦急之色。
“长姐,听闻你生病了,可好些了?”偲初想要一看究竟,可又怕自己若是表现太过惹得旁人闲话,也只能坐在床边五六步开外的椅子上。
“咳咳...”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这咳嗽咳的很急很凶,听得偲初都要怀疑这肺是不是要咳坏了,许久之后才听到一道嘶哑的虚弱的声音“我还好,难得你还来看我!”
短短的一句话,里面说的艰难的紧,甚至停顿数次。若是说之前偲初还有些怀疑,但现在偲初却可以肯定长姐定是病的很重,甚至可能容貌都暗淡无光,才不敢见自己。
“你我姐妹一场,你身子不适我自然要回来瞧瞧的!”偲初光面堂皇的说了些体面好听的话语,就在此时偲初眼眸流转间突然瞧见这房间窗台上放着一盆君子兰,这君子兰并不稀奇,可偲初的目光却放在君子兰那陶瓷盆中的鹅卵石上。
土壤上点缀着数十鹅卵石,每颗鹅卵石都被打磨的光滑圆润、大小相等,最为稀奇的是这些鹅卵石都是乳白色,偲初瞧着那一颗颗鹅卵石如同丢了魂般,手指掐着自己才让自己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来。只是因为,她这几日和娘亲同住,曾不小心瞧过娘亲将与我无二的鹅卵石泡在药水中,难不成长姐的病...
“二妹?二妹?”白色的床帐中传出惊疑的声音。
偲初忙回神,她忙抬起脸面来笑道“长姐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瞧着二妹一直看着那盆君子兰,莫不是二妹也喜欢?若是二妹喜欢的话可以让丫鬟搬回顾府。这君子兰可是经常开花,就是里面的那些鹅卵石也经常被仆人们清洗保养,很是难得呢!”偲初说话费力,却还是断断续续将话给说完。
偲初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忙着推辞“长姐既然将花放在这里,定是极爱这盆君子兰的,我怎可夺人所爱呢!”
两人推辞一番,偲初又说了些体贴的话语就匆匆告别。
只见房间内糖豆掀开厚重的床帐,脸色变得愤怒“小姐,二小姐明明都瞧出了,可是却什么都不肯告知!”
只听到一清脆的如同鸟儿缱绻的声音悠悠响起“意料之中罢了!”
偲初脚步急切的回到自己的院落,此时娘亲不知去了哪里,偲初在娘亲的房间里翻找一番,果不其然在衣柜中找到一瓶药水,还有药水旁那些乳白色的鹅卵石,这药水闻着味道有些怪异。
偲初的手靠近那药水,可就在手掌快要触碰到药水的时候,偲初却猛的将手给收回,一个用力将衣柜的褐色木门狠狠的关上。
偲初神色诡异,就在此时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瞧了眼那衣柜,偲初装作不知的离开这里,放佛她从未打开这衣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