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太过用力,婉姨娘只是个普通妇人,这一巴掌将婉姨娘给删的跌在地上,被扇的右脸火辣辣的疼痛,连带着耳朵也跟着翁翁作响。
婉姨娘整个人有那么刹那的迷茫,可她却心里一松,至少这不是鬼而是人。就在婉姨娘抬起头来准备瞧瞧是何人如此大胆的时候,她瞧见一张让她心神巨颤的一张面容。
月光下,那人靠自己很近,婉姨娘可以瞧见那人一张儒雅的面容上带着从未见过的愤怒,一双眼眸充斥着比这黑夜更寒冷的光。
婉姨娘此时瞳孔放大,比看见鬼还让她害怕,声音更是哆嗦的不成样子“老...老...老爷...”
婉姨娘恐惧的觉得死到临头,她此时根本就想不到任何补救的法子,更不知该如何出口解释。
“贱妇!”偲万贯瞧着地上的婉姨娘,曾经他对婉姨娘只是当成陌路人,可现在他瞧着婉姨娘的目光如同要扒了婉姨娘的皮,想到自己刚刚亲耳所听的事情,偲万贯愤怒到极致。
偲万贯忍不住上前直接朝着婉姨娘又踢了几脚,每一脚都卯足力气,哪怕偲万贯不是习武之人,可婉姨娘也被这几脚踢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不住的祈求偲万贯,可偲万贯听着这痛苦的声音没有办法的怜惜和心软。
“父亲,莫要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黑夜中,一道清撩的声音响起。
偲万贯这才收了力道,而此时已经疼的快要昏迷的婉姨娘听到这声音,努力的睁开眼睛就瞧见站在偲万贯身边的偲茶,哪怕黑夜也未曾降低她半分荣光。婉姨娘仔细的瞧着,然后恨恨的说道“是你?”
此时的偲茶容貌无双,身子健康,怎么瞧也是一副安然模样,婉姨娘只需动下脑子就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偲茶站在父亲身侧,听闻此言施舍般的瞧着婉姨娘,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几分鄙夷“姨娘好生心狠,我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偲茶在接手府邸权利的时候,以防万一曾在婉姨娘身边安插眼线,本以为用不上,却不想却救了自己一命。当初得知婉姨娘要谋害自己的时候,偲茶准备当即就将婉姨娘给捆起来。可后来想想很多事情都没有解释,比如婉姨娘为何曾经屡屡撮合自己和顾尘,比如婉姨娘一个妇道人家从哪里得来的毒药,故而偲茶准备将计就计,却未曾想到牵扯出顾知府来,这让偲茶觉得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你?竟然是你?”婉姨娘觉得天都塌下来,她以为自己可以要了偲茶的命,让自己的女儿今后顺遂,却不想自己却入了圈套。婉姨娘转过脑袋瞧着目光阴森瞧着自己的偲万贯,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爬到偲万贯脚边,她想要去触碰偲万贯黑色的衣摆,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衣角,偲万贯已经嫌弃的再次抬脚踢开婉姨娘。
“噗!”婉姨娘被踢的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偲茶有些嫌弃的后退半步,生怕那鲜红的血溅在自己缀着芙蓉花的鞋面上。
“老爷,我错了!我只是鬼迷心窍,您绕过我这一次,我已经再也不敢了!”婉姨娘明白,此时否认来不及,她趴在地上语气混乱的说道“都是顾知府,是他威胁我的,老爷,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我太害怕了才会这样!老爷,你要相信我!”
偲万贯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女儿是他的逆鳞,婉姨娘在偲万贯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老爷!你我夫妻一场,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你就看在我这么多年跟在你身边的份上,绕我一次吧!”婉姨娘慌了,如同落水的人想要寻一个依靠。
偲万贯面色怒气未消,声音带着冰渣子般“夫妻?你也配?”
一句话让婉姨娘脸色更苍白几分,偲茶提着裙摆缓慢的蹲下身子,她瞧着婉姨娘狼狈的样子,嘴角是灿烂的笑意“姨娘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女儿,啧啧啧,没有母亲关怀没有娘家庇护,你说二妹今后在顾府会如何?”
“你敢!”婉姨娘扯着嗓子,想要上前去撕扯偲茶,可惜偲茶早有防备轻轻退了退,身后的糖豆就已经挡在其面前。
“老爷,初儿是无辜的,老爷不能如此薄凉啊!”婉姨娘怕了,她就那么一个女儿,那是她所有的期盼。
“无辜?有你这样一个狠毒的娘,她能无辜到哪里!”偲万贯不为所动,婉姨娘生生耗尽自己那一点点血脉之情。
偲茶更是面不改色,当日她故意将那盆君子兰展露在偲初面前,若是偲初还有半分姐妹之情,她今后都会帮着偲初,可偲初那日行径已经让偲茶失望透顶。
“老爷,天色不早了!”身后王三提醒道,他瞧着婉姨娘的目光也带着恨意。
偲万贯瞧着身边目光信任瞧着自己的女儿,生怕若是此时做出什么会吓着女儿,故而吩咐道“将她先关起来!”
王三忙上前堵住婉姨娘的嘴,而婉姨娘不停的挣扎,还是被王三给拖着离开巷子。那是偲茶见婉姨娘最后的画面,她明白,父亲生怕吓着自己不会告诉自己,但依着父亲对自己的在乎,婉姨娘怕是没有活路了。
偲茶面无表情的瞧着婉姨娘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原来自己也可如此漠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可她却觉得这夜,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