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该怕才是,父亲怎可如此行事,可偏偏偲茶听了这话,不仅仅不感觉到害怕,反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副认真记下的模样。
“好了,快回去歇着吧!”偲万贯催促道,瞧着女儿入园后才转身离开。
院落外,王三等候在那里,瞧着偲万贯走出忙跟上“老爷,婉姨娘被我关在一处荒园中,那里无人知晓!至于那小桃姑娘,已经投井自尽了!”至于是真的投井自尽,还是人为的,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跟了我多年,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吧!”偲万贯神色默然的说道,此时的偲万贯不同于在女儿在母亲面前的好男人形象,他像是一个狡猾的狠毒的狐狸般,但也是这样的偲万贯才可以将偲府的产业打理的如此兴隆。
王三点头,面上没有丝毫的同情,或许是因为跟着老爷多年,很多事情也已经习以为常。
“老爷,您要去见最后一面吗?”王三询问,当然,王三这样问也只是因为那人毕竟为老爷生了一个孩子。
偲万贯眼神瞅着天边的朝阳,回忆似乎拉长,可开口却是“不了!”
广陵城郊外一处荒凉的院子中,婉姨娘被关在杂乱的布满灰尘的房间里,这房间蜘蛛网遍布,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婉姨娘腹部疼痛,整个人蜷缩在那里,她刚刚想要跑出这里,可看似荒凉的院子外却有护卫把守,直接将她给打回来。
“吱呀”一声,长久未曾开合的木门从外面推开的声音响起。
婉姨娘带着渴望的目光瞧着来人,可瞧见的只有单单王三一人,婉姨娘目光失望忍不住询问“王三,老爷呢?老爷在哪里?我要去见老爷!”
王三瞧着往日里柔媚的婉姨娘此时如同破布般坐在地上,不由觉得事事变化无常。
“老爷不会来了!”王三说道,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瓶药来“这是老爷吩咐的,婉姨娘不要让我难做,早些上路吧!”
“上路?”婉姨娘整个人突然被抽空力气般瘫在那里,她眼神茫然的瞧着王三,想要得知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惜,王三却将手中的药瓶超前递了递。
婉姨娘缓慢的颤抖的手接过完善手中的药瓶,可就在她打开药瓶闻到里面那股刺鼻的毒药味,婉姨娘终于还是忍受不了疯了般将手中的毒药扔在地上,药瓶碎裂,毒药淌在地上,发出“次啦”的声响。
“不,我不要这样死!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你让我见见老爷,我要和老爷解释!你让我见老爷!”婉姨娘跪在王三面前,苦苦哀求。
王三无奈的摇摇头,竟然又从衣袖中掏出一瓶毒药,想必对于婉姨娘刚刚所为王三早就有所猜测。
“既然婉姨娘你不肯,那就不要怪我动粗了!”说着,不等婉姨娘挣扎,王三粗糙的手直接卡着婉姨娘的纤细的颈脖,直接将一瓶毒药全部倒入婉姨娘口中。
王三推开婉姨娘,此时婉姨娘疯了般用手指抠嘴巴,可她什么都抠不出来。不等婉姨娘怒骂什么,肺腑处剧烈的疼痛让婉姨娘抽搐在地。
一开始婉姨娘还抽搐不停,后来她的眼眸开始涣散,整个身躯也在慢慢的平静。
婉姨娘睁着眼睛,突然回忆自己这一生,她原本家境不错可后来家境突变,不得已入了偲府为仆。豆蔻年华,她瞧见温润的偲万贯宠爱妻与子,她从羡慕变成嫉妒,后来更是不息下药与之春风一度。
她所求成真,她从仆人变成姨娘,她怀了偲万贯的孩子,可,偲万贯从未多瞧自己一眼,从未怜惜自己半分,哪怕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自己也走不进他的心。
最后一刻,婉姨娘的口中喃喃“初儿...”
王三眼睁睁瞧着婉姨娘断了气,伸出手将婉姨娘不肯合上的眼睛给合上,王三走出院落对着几护卫吩咐“将人给好生安葬了!”
而这处院落的后山,成为婉姨娘的长眠之所。
婉姨娘的消失未曾溅起半点水花,偲万贯对府邸人言明婉姨娘身子不适被送去乡下养病,就是偲初多次询问也是这个答案。
偲初本还怀疑的紧,可第二日就见顾尘亲自来偲府接自己回府,顾尘歉疚的朝着偲初道歉,说自己那日醉酒糊涂了。
哪怕偲初明白顾尘所言都是借口,可一个男人愿意如此,偲初又怕府邸里真的有妖精勾走顾尘,还是欣喜的收拾行李跟着顾尘回去,连娘亲的事情也不再去过问。
只是,在偲初去告知祖母自己要回去的时候,祖母瞧着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只是说了句“初儿,好自为之!”
偲初不解,却不曾多想就踏出偲府的大门,而她和偲府的情意从今日起就此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