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此刻方才明白,一个决心要走的人,怎么也留不住。
可笑他当初竟以为她不能行动之后,便会乖乖待在自己身旁。
她失去得越多,便恨他越深,所以,逃得越远。
“可赌约未到,你也赖不掉的。我说过,我在一日,你便得留一日。”
话音未落,伴着陆离笙的闷哼隐忍,慕歌儿抽出了没入他腰间的匕首。
“陆离笙,你恨我啊!我将你心意尽数践踏,恨你入骨,让你饱尝媚人散之苦。你若还是执意犯贱,倒真是白白惹人笑话。”
他笑:“恨啊,怎么不恨?恨透了,恨不得你一辈子都这样好好的。”
言罢,不由分说地噙住她的唇。
唇齿纠缠间,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曲不甘尽数倾出,与那些自认坚固的伪装相碰,瓦解得彻底。
天边淅淅沥沥落下了今秋的最后一场雨,慕歌儿瘫软在他怀中,被他护得严实。
陆离笙将慕歌儿打横抱起,入了马车。
知晓他的意图,她心一惊,忙伸手去推拒,“陆离笙,不要……”
“歌儿,给我。”蛊惑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饱含情欲与诉求。
她拒绝不了他,拒绝不了这样温柔的他。
慕歌儿将手伸向他的腰间,那里还在汩汩冒着鲜血,轻微一触,便染红了她的指尖。
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陆离笙拿过她的手,用嘴含着轻吮,将那些殷红尽数抹去。
“脏,别摸。”
泪珠儿汹涌淌下,似决堤洪流。耳畔全然是他宛转低诉的轻唤。
任铁石心肠,也在他一声声的低唤中融化了。
秋雨连绵,清寒冷峭,车内却春光无限,惹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