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桌的白衣男子正是云侍天,云侍天清俊的面容沉静淡漠,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深邃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他不咸不淡的道:“是。”
先前公玉雪寒是陌上雪时凉玦就觉得他碍眼,如今突然间变成了他皇兄,他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让他难以接受。
“他若想认祖归宗早些干嘛去了?父皇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在秘密找他,也没见他现身,如今这个时候回宫,我总觉得他心怀不轨。”
凉玦这话倒不是捏造,新帝刚登基不久,南方闹旱灾,魏城又闹时疫,坊间有传闻这是天怒,故而民生怨起,说新帝并非天命所归。
而这个时候,睿王公玉雪寒回宫,六皇子在坊间产业无数,富甲一方,足以与天照国的半壁江山相比,而且他文武双全,是个可造之材。
凉玦忧心忡忡的道:“你说我父皇会不会重新立我六哥当皇上?”
云侍天放下手中的水杯,语气淡淡的道:“天照国从未有废帝一说,你无需担忧。”
“那可不一定。”凉玦皱眉道,“你不知道这几日父皇恨不得把这二十多年对他的亏欠全部补回来,还让他住在怜妃曾经的寝宫,父皇越是觉得对不住他和怜妃,就越是会想尽办法弥补他,他若开口要这天照国的江山,父皇肯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答应。”
云侍天提起茶壶给自己添了茶水:“那这也是他的本事。”
凉玦无语凝噎,心头有些烦躁:“你将他亲自送入宫,还当众证明他就是六皇子公玉雪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侍天手执茶杯,手背上的血色血管隐隐可见,清俊朗目的容颜淡漠凉薄:“知道。”
凉玦急了:“知道你还……”
云侍天微皱墨眉,不疾不徐的打断他的话:“我欠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