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最可疑的是,一般人面临杀人现场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大哭大闹,就是迅速逃离,但她却坐着和你讨价还价,非常不简单啊。”
经过他这么一说,小胡这才觉得确实蹊跷。
“先不管她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的哥,你要帮兄弟一把,我只能指望你了。”
小胡乞求地看着蒋凡尘。
蒋凡尘真诚地说:“咱们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这事就交给我了。”
其实,他心中开心得要命,小胡的把柄落在手里,这辈子算是吃定他了。
但现在还不是敲诈的时候,先帮小胡脱身,以后才能安稳地吃大户。
蒋凡尘答道:“现在把车开到乾河边的三号码头,我先处理掉尸首,你给老鸨打电话,给她一笔钱让她从此闭嘴,这些道上的人心里有数。”
小胡言听计从,命令司机立刻开车去码头。
蒋凡尘的后河堂是三河市著名的漕运门派,三号码头就是他的总舵所在地。
他指了指隔着挡板的驾驶室,问:“你的司机可靠吗?”
小胡答道:“他是跟着我爸打天下的人,虽然没脑子,但忠心耿耿,绝对可靠。”
蒋凡尘松了口气,没脑子的人通常都是一根筋,确实值得信任,而且以后万一无法收拾,也可以让司机顶罪。
不过,他也多了个心眼,指挥汽车停在距离三号码头两百米的河堤上。
不多时,乾河上开过来一艘船,船灯蒙着红布。
蒋凡尘看自己的船到了,让司机帮忙,一起把陪酒女抬下车,从河堤扔下去。
船上有人用竹篙把尸体搭上船,摘掉红布,全速驶远。
蒋凡尘吩咐司机开车会胡家,他上车打开车窗散味,拿出消毒水仔细擦拭沙发。
小胡不安地问:“这样就算完了吗?”
蒋凡尘答道:“乾河通往大海,我的人会直接把尸体扔到公海,根本不会有人查。如果有人调查,你就推说喝多了,还没到家就让那个女人下车走了。”
死无对证,谁也没有办法指证小胡。
小胡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感激地说:“哥哥救命之恩,我会报答。”
蒋凡尘把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都处理完,笑道:“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醒过来把这件事忘掉,你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胡公子。”
但是,蒋凡尘想简单了,事情那有那么容易过得去。
第二天上午,小胡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刚迷迷糊糊接通,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传来:“胡少爷,杀了人还能睡得这么香,看来你还是老手了。”
小胡顿时吓醒了。
“你是谁,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小胡倏地坐起身,厉声警告。
“你以为处理掉尸体就高枕无忧了?”那个电音戏虐地笑了,“我有杀人现场的视频,超清画面非常清晰,胡少真是威风八面啊。”
小胡的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狠狠挨了一拳,摇摇晃晃几乎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