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林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晋王温声问道:“白林兄这是?”
白林道:“一点小事。”
白林不愿说,几人也不再提起,都是过来人,明白。
白林严肃说道:“殿下,叛军并未追杀,想来那刘立中觉得自己吃定咱们了,知道山顶便是死路。”
晋王点头。
白林继续缓声道:“这与我等而言反倒是好事,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来谋划。十日,十日之内,朝廷再慢,援军也该到了。”
晋王道:“所以,我们要撑到十日,对吗?”
白林点头,随后说道:“此处山顶有一处天然洞穴,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就看殿下的气运了。”
晋王颔首,叹了口气,说道:“哪有气运一说,只希望王兄在天之灵护佑,助我等早日脱困。”
几位公子,包括白林,闻言心神有些恍惚,似是记起了一件久远,又好似发生在昨日的往事。
元贞八年春,龙牙谷地国战,由于盟友西域佛国作壁上观,大皖军虽胜,但却是惨胜,损失惨重,尤其是堪称帝国精锐的八万隆北铁骑,十不存一,七万忠魂埋骨于黄沙之下。
然而,震惊世人的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大皖军凯旋,班师回朝的途中,太子遭遇一群神秘修炼者的刺杀,王博真重伤,太子殿下遭袭,于途中不治身亡,史称龙牙国难。
坊间传言,元贞帝大怒,斥责刑部,大理寺办案无能,多位官员被免职。此案随后被转入督政司密查。半月后,吏部,户部以及数位军中将领遭到罢免流放,罪名无一例外,勾结江湖势力,谋害太子。
再之后,就是隆北铁骑被拆分,重伤初愈的王博真被加封为永顺公,却被派去偏远的青州做了知府,从此黯淡无名,销声匿迹。
“当年的赵王是何等神武,督政司草草结案,却没连个榜都没发,真当世人好欺?”王半春愤然出口。
“王兄慎言,此事乃陛下钦定。”李青山一向谨慎。王半春只用鼻息回应了李青山,他敢如此说也并非没有依凭,世人皆知晋王赵广启乃是前太子的胞弟。
几人同时瞄向了晋王。这位殿下露出一丝苦笑,并未做出反应。白林凭借之前的记忆,再加上晋王的反应,得出一个结论,这位小王爷对于前太子的死无法释怀,且默认了王半春的质疑。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良久,白林打破沉默,催促道:“后边火势汹涌,咱们还是尽快赶到洞穴,早做准备,一切等熬过此番劫难再说。”
众人看着白林,笑了几声,一致认为这位小公子的确灵动可人。
途中,二号前来汇报:“白公子,统计了一下剩余口粮和打来的猎物,满打满算,最多能撑五天。”
白林心中虽然早有估计,但现实往往咣咣打脸,还不给你喊疼的机会,自己在殿下那吹过的牛,得自己想办法搞定。
白林吩咐道:“告诉兵士们,路过有能吃的草籽也顺手摘些,干柴树枝也打一些。”在他的记忆里,山洞深处有水声,只是当时他和顺清年幼,未敢深入,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到鱼或者蛇一类能吃的东西。
二号应了一声,正要离开,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对白林说道:“公子,我当年跟随老公爷征战,凑巧知道些关于前太子的一些隐秘,公子若想知道,我可以......”老公爷,自然是指王博真。
白林伸手直接打断他,道:“你说你随王博真征战过?老公爷是几品?”巧妙地避过前太子的秘闻,他预感到这潭水很深,与他苟且偷安的人生理想并无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