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陪坐的老顾,笑着说:“夫人不必担心,少爷可不是当初的少爷了。”
柳新月皱着眉,叹道:“也越来越看不懂了。你说他以前多懂事,读书写字,无事从不出门鬼混,现在?”她轻哼了一声,有些失落。
老顾笑道:“夫人,少爷总会长大的,若不是他那些本事,咱们怕是早就遭了刘立中老贼的毒手了,哪来现在的安平喜乐?”
“知道,但是这整天看不见人,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要闭关,这里是家,又不是道观,他老是如此,我啥时候能抱上孙儿?”柳新月抱怨道。
老顾喝了口茶,神秘一笑,说道:“不耽误,如今那俩人没了障碍,金莲姑娘身板强健,一看能生儿子的料。”
柳新月探过头,若有所思地问:“老顾,你说金莲会不会记恨我?我当初可是棒打了鸳鸯。”
老顾笑道:“不会,不会,老公爷多聪明的人,必然会让你们婆媳俩冰释前嫌。”
听到王博真的名字,柳新月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老顾自顾自喝茶,表情恬淡。
“娘!”一声呼唤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柳新月霍地起身,朝门口迎去,眉眼含笑,柳眉弯弯。
“林儿,你可算出关了,娘和你顾叔一直担心着呢,没出什么事吧?”柳新月整理着儿子略显凌乱的衣衫,眼中充满慈爱。
白林笑道:“没事了娘,我去救你儿媳妇儿了,刚刚回返。”说的轻松,其实心里后怕,魂力耗损严重,阳气不足。
柳新月被白林的话吓了一跳,问道:“那就好,过来和娘说说。”
她也不知道白林遇到什么危险,只是从顺清嘴里得知,他元神出窍,去办事。
白林频繁使用那神乎其技的能力,柳新月也渐渐接受,不会太过担心,只是每一次,她都会有些莫名的不安。
于是乎,白林轻描淡写地把救金莲的经过描述了一遍,但自爆,重伤之类的通通省略。
柳新月听得心惊肉跳,好在儿子平安,随后和老顾两个唱双簧,大意是想要他和金莲姑娘尽快成婚,搬来白府。
简单来说就是催婚,否则她就要另想对策,比如办个相亲会。白林真实体验了一把催婚,不对,应该叫逼婚。
东街的一家面馆里。
虽然已经入夜,但因为没有宵禁,人们逐渐爱上了夜生活,比如靠着墙角的一桌商人打扮的客人。
矮个商人道:“老高,我这次一路往西,到了西部的甘州,那里的百姓生活无比惨淡,天灾人祸不断,官府层层盘剥,民不聊生啊!但教坊司里却歌舞升平,全部都是达官显贵,唉!”
高个商人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道:“何止是西部,我这次去了东洲,路过津州,冀州等地,真真是饿殍遍野,乱象横生啊。”
黑瘦商人附和道:“南部那几个州也是一样,泰州已经大乱,揭竿而起了,我这条命差点丢在那。”
扒拉算盘的老掌柜闻言,提着一壶酒和一盆卤肉走过来,笑道:“能否和各位喝几杯?”
几位商人都道了声请,与老掌柜攀谈起来,内容依旧是当前的局势,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感。
一阵唏嘘后,老掌柜道:“还好,我们有知县大人庇护,才能在这乱世过的安平喜乐。”
诸位商人齐齐点头,良久,几人齐齐举杯朝着县衙方向,恭敬地敬了一杯烈酒,聊起这位神奇知县的各种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