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尖道:“夫人尽管享用,就当小的不存在。”
沈酒艰难地咽下一口定胜糕,皮笑肉不笑道:“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主意虽然有点可笑,但是也体现出了侯爷的爱妻心切。他让彭尖特意记下沈酒一日三餐的进食情况,回去跟他汇报。哪怕沈酒在六扇门吃的饭,神出鬼没的彭尖也会及时出现,有一次还险些被冷血误会是刺客打出去。
神通侯方应看繁忙的公务中多出了一项:检阅娘子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一旦吃的少了,他就会皱眉,而且是不分场合地不高兴。
有次和六分半堂的几位堂主议事,方应看收到彭尖送来的纸条看了眼,当下就眉头紧皱,把神秘的纸条藏进怀里,似乎是十分重要的密函。搞得那几位堂主上下忐忑,就算是方应看在笑,他们也觉得那是不怀好意的笑里藏刀。
还有一次是跟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坐在一块儿,情况也是差不多,那人回去后想了许久,尤其是那封被彭尖送来的密函,回忆起方应看细细阅读时变化的神情,前后判若两人。看信时蹙眉,对谈时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自在贵气,还时不时冷笑,城府极深。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方应看果然深藏不露,翻手为云覆手雨,不是虚名,此人得罪不起。
没过多久,汴京城两大势力的箭弦紧绷之势不知不觉地有所缓和,神通侯府多了不少访客和送礼的人,尤其以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送的礼最厚重。但是都被彭尖一一拦下,只一句“侯爷事忙,暂不见客”给回绝了。
方应看是真忙,忙着在内院给夫人量体,看看她瘦了多少。沈酒低头瞧着腰上的软尺,挑起夫君的下巴,得意道:“你看,与先前丝毫不差,这下你该满意了吧。从今日起,不用再派彭尖监视我吃饭,也不能再往六扇门送东西投喂我了。”
“为夫满意的很。”方应看站起身来,笑眼看她,渐渐拉近距离,与她额头对额头,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沈酒的脸颊生起一抹绯红,被他炙热的目光注视得骨头都酥软了,含羞带笑地垂下目光。
方应看笑意不减,突然之间拦腰抱起她,往床上走去。沈酒大惊失色,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气息未定:“方应看你干什么!”
“轮到夫人喂我了。”
帘帐放下,春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