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博肯表情复杂的很,之前好友海青来找他,说若是皇上要派人去保护咸福宫宣妃娘娘和两位公主出宫时一定要主动请缨,对他将来的晋升会有很大的好处。
他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但是看在能出宫逛逛的份上还是答应了,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看到这样的一幕。
但是看宣妃娘娘这舌战群儒的架势,他怕是送上去连个添头都混不上,宣妃娘娘看起来战斗力爆表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光用一张嘴就可以把对面的人气个半死。
这样的场景他只有在家中祖母训阿玛的时候看到过。
因为那是同样的气血沸腾却有只能隐忍不发。
嘎鲁玳的下巴已经快要掉到地上了,出身在宫廷里的她本就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早熟 许多,向贱人这类词她曾经听额娘荣嫔说过,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大致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她的额娘也严禁她说这几个词。
现在这样粗俗下贱的词汇放到了宣娘娘身上,嘎鲁玳只觉得胸口的愤怒都快化为实质了:“你个刁民,就凭你脸的长相能力连贱人这个字都配不上,还敢如此嚣张!”
看看这一个两个气场全开的小姑娘们,多丽雅只觉鱼尾纹都要笑出来了,自从养了佛尔果春和嘎鲁玳这两个活宝之后咸福宫的确是热闹了许多,这其中两姊妹打架怄气的场景不要太多。
佛尔果春是个柔和的好性子,一般不太过分的她都不会在意,除了有些自卑和少言寡语外多丽雅看不出她的任何缺点。
“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从里到外我的娃她就是完美的!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这么说!”多丽雅哽着脖子道。
【清朝的白切黑啊,难得难得...】已经几天没见的系统幽幽然的开口道。
“谁说她是白切黑的,她多么可爱啊,明明就是个桃花变的小仙子才对!”多丽雅的亲姨滤镜开的有一百零八层厚度,提起佛尔果春时脸上欣慰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页博肯主动上前调和着,主子们还想在满京城里逛逛,一直耽搁在此处才是得不偿失。
但令她万万没想的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堂堂皇帝上边的带刀侍卫被忽视了个彻底。
俗话说的话\\u0027泥人尚且也还有三分性儿呢!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他将一旁一个空着的摊位一刀劈成了两半。
“都别说了!”
力气之大直接将木头一劈为二,其中还有一块落在了她的脚边。
多丽雅搂着两个孩子和菖蒲急忙往后推了一步,表示惊呆了好吗,没想到这么一个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青年力气居然这么大。
页博肯,和海青一样出身满族上三旗的子弟,长得颇为白皙俊俏,多丽雅早上刚看到他的时候还在心里吐槽过康熙的不靠谱。
页博肯自己也不想的,他也想像海青一样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和粗犷的五官,觉得那样才是个真正的满洲巴图鲁。
但他这一身皮相是承自父母没有办法改变,时间一长他也就认命了,只能拼命的练武以求将来能让因长相而轻视他的人为他们的浅薄无知感到羞惭。
“...嘿,是哪儿跑出来的小白脸,竟敢拆小爷我的台!”颚鲁流里流气的说着胡话。
而多丽雅敏锐的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息一冷,再仔细一瞧原来冷气的来源就是她身旁的这位大哥。
她搂着两个娃果断往后推了五六七八九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马上有人药丸。
要想吃瓜的话还是要走的稍微远点先保存自身比较好。
等她刚走到地方,就见页博肯连刀都不曾拔出,就这么借着刀鞘‘哐哐’的直往颚鲁的背上抡。
嗯,‘抡’这个字用的相当灵性。
“还小爷,你是谁的爷呢,家里出了你还有人么就爷啊爷的,告诉你个流氓老子才是爷,是你亲爷!”页博肯把大刀抡出残影,将刚才颚鲁所说的话一次不差的骂了回去。
多丽雅大感过瘾,但还是伸出手捂住了佛尔果春和嘎鲁玳耳朵。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学脏话。”无奈她双手难敌四耳,一手捂一个人的耳朵还不如不捂呢,掩耳盗铃也不过如此了。
菖蒲久违的回过了神,对着佛尔果春和嘎鲁玳说了句恕罪之后跟着捂上剩下了两只耳朵。
多丽雅嘴角都快晕了,一个人捂着一个孩子的两只耳朵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一人捂两个孩子的两只不同的耳朵,这样不会显的她们很憨吗?
果然,今天还是应该带着卓娜来的。
多丽雅再次感叹道。
嘎鲁玳剧烈的挣扎着,她就喜欢这种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武功比试,虽然严格来说页博肯和颚鲁这场只能算是单方面的虐打。
可对于她这样一个长在深宫的小姑娘已经足够刺激了,拳拳到肉的打架比虚晃一招看起来不知高明多少。
“看一会儿,就再看一会儿....”她的挣扎也唤醒了佛尔果春久违的反骨,别看她平日里乖乖巧巧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对于这样的场面同样也非常好奇。
“夫人,这这...”菖蒲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多丽雅。
多丽雅深吸一口气,放松了手臂道:“算了,随她们吧,反正这样的场面等嫁人了经常会看到的,就当提前预习了。”
菖蒲不知道预习是何意,但她明白主子之命不可违。
挣脱了臂弯的嘎鲁玳和佛尔果春难掩好奇心想凑的近一些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却被侍卫们拦在了原地,金枝玉叶的公主不可有一点损害,这是皇上的命令。
“等她们长大就会知道,比自己打架更无聊的是看别人打架。”被那达慕大会荼毒整整十五年的多丽雅面无表情的说道。
蒙古汉子生在草原长在草原,弓马娴熟非常人所能及,每年七月的那达慕大会各王旗部落都会派不少勇士参加。
像她这种身份高贵的格格,一般都没有上场的机会,往往在帐篷里一坐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