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晴看二人说话之间忽然发足奔跃,本以为二人不过追逐嬉闹,但看了几个进退,却发现二人所施展轻功身法皆是江湖绝顶路数,尤其是墨止,看着一身落魄衣着,轻功施展之下,竟是这般轻灵,不由得笑道:“大哥哥,看来你果然会功夫!”
剑北原一脸不悦,他从来童心未泯,凡事皆欲与人争个高低,此前将五行遗少抓来,便是瞧着这五人鱼肉乡里,但功夫各自不弱,一时兴起便将五个人顷刻间捉拿回来,玩得腻了便匆匆轰走,此刻见这少年轻功造诣颇高,便再起了兴致一试,却不想栽了个跟头,他丧着脸庞说道:“你是御玄宗的娃娃,御玄宗做事小气得紧,啥时候研究出了这般厉害的轻功。”
墨止笑了笑,拱手说道:“前辈见责,晚辈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我如今命不久矣,不欲再将师门武功透露,故而不曾提前秉明
。”
剑北原挥了挥手,脸上一阵不耐烦:“什么前辈晚辈,文绉绉地惹人厌烦,轻功上你胜便胜了,拳脚上我却不信你还有什么斤两,你再与我较量几招拳脚来!”
他此刻比试心思正盛,一门所想皆是与墨止再较高低,好歹将这一败之耻搬了回来,其实在墨止与孟雪晴心中,都未曾得知这还有胜负之分,又哪有一胜一败之说?但剑北原心思动到此处,早听不到其他,对于墨止所说命不久矣更是直接忽略了去,他哈哈一笑,叫了声“接招”,飞身便至。
墨止只觉忽然一道劲风罩体而来,四下里忽然不知何故一阵恶寒袭来,剑北原掌风迅捷雄壮,好似隆冬朔风,沉沉地当头压了下来,孟雪晴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叫道:“剑长老,不可!”
剑北原掌力已至,本拟着与墨止一较高下,可听得孟雪晴呼喊,却是空中微微一顿,掌力在墨止鼻尖一划,收了回去,墨止只觉眼前寒气顷刻尽去,已然知晓此人掌力虽沉重万钧,却是即发即收,动若雪崩,收若无物,普天之下能至此境界的高人只怕寥寥无几,巍巍寒叶谷,果然名不虚传。
可便是如此,这掌力却也擦着胸口扫了过去,墨止身子一抖,一股剧痛袭来,旋即蹲下身子,喉中一甜,竟吐出一口鲜血。
“啊呦!”剑北原见了一惊,“老头子可没打着你,你莫要讹诈老头子,逼急了我也躺在这里,你没个三五千两银子可别想走!”
孟雪晴几步便赶上前来,一把搭在墨止脉上,怒道:“剑长老!这个大哥哥身上带着重伤,你与他奔袭片刻已十分过分了,如何还能动手相争?”
剑北原嘟嘟囔囔地说着:“他轻功这么好,怎么可能还有伤势,谁捉得住他......”
却见他老大一个人,此刻倒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走到近前,一把抓起墨止脉门,虽只一瞬之间,他却双眼圆瞪,一把将墨止手腕撇了去,捎带手将孟雪晴拽在身边,双眼之中敌意大起,方才扭扭捏捏的顽童模样再无半分,此刻却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怎么会魔道内功心法?你是天劫老人的传人吗?”
墨止一脸惨白,浑身剧痛,爬起身子,苦笑一声,说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魔道的人吗......天劫老人死了多少年了,我连他坟头都没见过......”
剑北原朝着孟雪晴低声说道:“这小子不简单我再去试试,晴姑娘可千万不要近前。”
孟雪晴白眼一翻,一时间无奈非常。
剑北原小心翼翼地走到墨止身畔,抓起手腕再按了上去,表情这才和缓下来,笑道:“老头子把错了,这是正宗的夕霞神功的路数......”
可他下一秒,神色再异,一把将墨止纤细手腕死死握住,将墨止拉在身前,问道:“你认识沈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