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的一连串的呵斥把我吓坏了,我右手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将手机扔向千里之外,把手机里的李老玩意儿一并摔死。
他的怒吼让我很窝火,他一个劲儿地问我,谁让我这么干的?
我能说是杨林吗,不能啊!一人做事一人当,豁出去了。
我把手机转移到嘴边,对准电话吼了一句:是我让我自己这么干的,你不行方便也就算了,吼什么啊!
吼完后我舒服急了,看样子补考必挂无疑,想到我损失的那200元话费,我更加恼火了。
我不甘心,又拨通了他的电话,我发起火来很像一个脾气暴躁的大汉,我很爷们儿地对准手机吼道:大不了给老子挂科,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分寸,装什么清高……
电话那头儿不见动静,我一看手机,电话没接通,好险啊,吓死我了。那老东西如果听到我说的那句话,不但给我挂科,搞不好还得拉着他儿子跟我拼命。
挂科的那个暑假是很难熬的,天气炎热,挂科使我心火旺生,心火由内而外以汗排出体外,热的把我整个人都烤焦了。
每天早晨五点多,我从床上爬起来,去田野里背马克思。
一群邻居夸我考上大学了还那么努力,有前途啊……我对他们对我的夸赞嗤之以鼻。
现在的一些农村人太伪善、太势利眼。回想高考前,他们嚷嚷着我高中病了两年,肯定考不上大学,竟然还有几个娘们儿劝我放弃高考。
当年如果我考不上大学,说不定有多少人瞧不起我呢,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说不定又有多少人嫉妒我呢。
我自小在农村长大,对农村人很了解。尤其是现在的他们,他们越来越势利眼,互相攀比,你混得好,他嫉妒你。你混的差,他瞧不起你。由此看来,倘若彼此之间不能友善相待,还不如互不相识。
大学在农村人心中的地位很高,他们的孩子考上大学是他们炫耀的最大资本。
我考上大学了,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学也不过如此,我牺牲的太多,青春全搭进去了。
据说,高考落榜的人到了春节,吃肉没肉味儿,过年没年味儿。我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我是以应届生的身份考上大学的。不过我到了大学后体会到了挂科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的暑假过的没假味儿。
我总结了,学生在任何一个求学解阶段都是有一定的压力的,比如说,考不上大学的学生为考大学而不遗余力地奋斗,而考上大学的学生又要为挂科而提心吊胆。
暑假开学后,我把给李主任充话费的事告诉了杨林,此人具有“挂神”之称。他说,以我挂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是没跟李主任做好思想工作,没跟他协调好,否则他是不会对你吼的。你最好亲自去一趟李主任家,你看你话费都充了,200块可不是小数目,200块吃烩面能吃多少碗,你算过吗?
我觉得杨林说的很有道理,他的数学比我好,算账算的准,我采纳了杨林的建议去教师公寓找李主任再协调一番。
李主任担任法律系主任二十多年,在考试或补考马克思一科上,他说话很管用。传说,倘若谁挂了科,走了后门,对他送了礼,他说话一言九鼎,保你补考必过,考分的多少取决于你礼品的贵重程度,整个法律系毕业生的答辩论文能否通过,全靠他一句话。
得知此传说后,我激动的一晚未眠,次日早晨六点钟,我匆匆去了他的住处。
教师公寓没个人影儿,鸟儿刚刚出巣。
我在李主任家门口徘徊着,左思右想,到底是等到他老人家出来我再登门拜访呢,还是贸然前去呢?
正在我犹豫不决之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李老师搂着一个身份可疑女子从楼上下来了,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精神焕发,散发着女性的成熟魅力……
他们二人在单元楼的门内侧来了个吻别,李主任用手勾住女子的后脑勺,吻了十来秒才喘着气松开嘴。
那一天,阳光很灿烂,对于见不得光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日子,我他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后来,此事被李主任的死对头给曝光了,两人面和心不合,互掐多年,谁也没干掉谁,对方终于盼到了李主任东窗事发的一天。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一女生毕业论文两次都没通过,在本该毕业的年纪却没有毕业,继续复读下去恐怕得熬成大妈了。她犹豫再三后,一咬牙,做了一个重要决定。后来就有了这样一幕,在一个乌云遮住月亮的夜晚,一个身份可疑的神秘女子去了李主任家,一晚未归,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很让人浮想联翩。
第二天早晨,趁着天色尚早,人未出巣,女子走出李主任的住处,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此事不仅被我发现了,还被李主任的死对头给发现了。
原本女生做出了牺牲,理应顺利地毕业,不料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不对,是半路杀出两个陈咬金,我不是真正的陈咬金,对于此事,我无功亦无过,我是个打酱油的过客而已。
此事公布之后,后果可想而知,那个女生非但没有毕业,还被顺利地开除了学籍。
李主任也因为老不尊的罪名被学校一并开除了。
那个女孩不是软弱之辈,乃是敢做敢当的女中豪杰,她把整件事全盘说了出来,最后对李主任说,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两次对我图谋不轨,害得我两年不能毕业,第三次我给你机会,本想成全你的美事,没想到却把你“成全”的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