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收回观赏的目光,抬手捋了捋滑落的耳发,侧身过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童涵。
度量,观察,审视。
少顷,樱唇微启,挽唇哂笑,“童小姐很漂亮。”
童涵的确长相不俗,说她是个美人毫不为过。
红唇齿白,肤若凝脂,有一双灵动的大圆眼,着浅浅淡妆,叫那双眼眸越发灵秀勾人。
身材玲珑,还有双大长腿,就算穿着工作服也难掩风情。
忽然被夸按理说,女人听了心里都应该高兴,而且是被另一个占尽风情的美人,可姜年这眸色,眼神裹挟着凌厉,徒叫人内心不安。
饶是如此,童涵也很客气说了句‘谢谢’。
姜年垂眸一笑,好似那芙蕖,花开正艳,矜冷瑰丽的风情,自她眼中慢慢流转,一眉一眼都顾盼生辉。
童涵被盯得心里慌乱,收在口袋里的手指捏紧,面上却佯装镇定,“小师妹这么看着我是怎么了嘛?”
跟姜年是第一次接触,她猜不透,摸不准,眼前这小姑娘是什么意思。
所以,才会被随后姜年说出来的而震惊。
“童小姐如果想从我这儿打探师叔什么消息……”
“抱歉,我爱莫能助。”
“我只是他一个寻常晚辈,因为爷爷和师父,师叔才对我诸多照拂。但总归我只是一个晚辈,很多事不方便,也不合情理。”
姜年会给人一种乖巧,娇弱的错觉。
但这只是错觉!
完全没料想她讲出一针见血的话,童涵也是一时愣怔错愕。
“呵呵,小师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童涵强颜欢笑,想把刚才失态的颜面找回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姜年是宁城病美人,但她不是傻子也不好糊弄。
“我只是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钟教授的徒弟。何况我跟七爷也是第一次见面,瞧他风姿超然多看了两眼,并没有别的意思。”童涵强行解释,她心里是慌的。
倒不是怕姜年,而是怕这番话让贺佩玖知晓。
整个京城,知道贺家七爷的人很多,知道他阴鸷狠辣,戾如魔鬼也很多。
姜年眯着眼眸,眼神越发锐利,“你第一次见师叔?那童小姐可真聪明,第一次见就知道他是贺七爷。”
“好像刚刚师父作介绍的时候,只说‘这是我师弟’。据我所知,钟教授的师兄弟可不少。”
“若不是对师叔打探得很清楚,怎么知道他是贺家七爷?”
“我……”童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刚才也是着急,一时的口误,却不成想变成不打自招,在怎么狡辩也没用。
“不用解释。”姜年往前一步,穿着运动鞋,比起穿高跟鞋的童涵矮上一些,但丝毫不影响她挑眉,掀起眼帘盯着童涵心虚眼神时的魄力。
只是在将童涵近距离再度打量后,她挽唇勾起的笑容里,竟那般凉薄讽刺。
“七爷清隽风流,洒脱桀骜,风姿超然,童小姐心生爱慕也是理所应当。不过童小姐似乎搞错一件事……”
童涵被她眼神刺得不自在,眼底倏地生了豪横,不过是个17岁的丫头,敢在这儿跟她甩脸子。
“你想说什么。”她声音骤降,很明显是被激怒。
姜年倒是浑不在意,“你好像搞错了,比起你这刚刚认识的童小姐,我跟七爷自然更加熟稔。”
“你说我哪儿有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出卖七爷的道理。七爷若是愿意搭理你,我倒能与你说上几句,只可惜,他啊,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你。”她声音娇软,泠泠细音,落在耳里格外好听。
但言语用词却是极为刁钻。
几个字眼更是利如刀刃,割在身上,堪比钝刀,慢慢的凌迟着。
童涵盯着她,呼吸急促,咬着碎牙,显然是被激怒了,“姜年,你……”
“嘶,想动手?不知你有没有听师父提过,我身体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病,咳两声算轻的,要是把我逼急,发了癔症——”
“只怕伤了童小姐就不太好。”
言下之意是,你敢动手,我不仅能碰瓷,还能反杀你!
躲在一侧的武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前方事态发展,并且把目击到的一切,简明扼要的以短信形式报告给贺佩玖。
【姜小姐一直在欣赏文物,兴致很高】
【姜小姐与童涵相处甚欢】
【姜小姐忽然戳破童涵心思,与童涵发生口角】
【姜小姐说与七爷您关系更好,更不会出卖您,还把您夸了一番,说您好看】
【童涵准备动手,但姜小姐技高一筹,不仅碰瓷还准备反击】
【姜小姐回来了】
【姜小姐就差直接说:喜欢您了】
贺佩玖看着信息,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增大。
反复观看着‘喜欢您’几个字。
怎么办,心痒难耐。
又想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