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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总有这么多奇怪的事儿,就好比,姜夙跟郁佼人要结婚了,贺七爷在再次被拉出来公开处刑。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这群人最先谈恋爱的就是贺御,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源源不断的狗粮就是贺御最先提供。
这倒好嘛,求婚了,就是日程迟迟提不上来。
倒是身边的好友,譬如燕薄询哪里是超车简直开了火箭直接撞过来,恋爱结婚半年不到直接敲定,姜夙如今也定下结婚的事儿,明新岁跟世欢虽然早就拿了结婚证可好歹也是正大光明办了婚礼,而且还有了孩子。
贺御身边尽藏着些牛逼轰轰的赛车手。
“小叔,燕薄询跟柳小姐婚礼也快了,姜夙跟郁小姐结婚,连着两份厚礼您还吃得消么。”
姜夙跟郁佼人要结婚的事儿由世欢说给明新岁,在由明六爷传递到群里。
贺川知问的是个实质性问题,以贺御跟燕薄询的关系不是嘴上说的厚礼就能解决的,明新岁跟世欢的婚礼他也没少大出血,燕薄询,姜夙结婚他也躲不掉,那不是出血,是直接在身上扎几个血窟窿出来。
办公的富豪七爷撩着眼皮,“我没钱你要借我吗。”
“不借。”拒绝得敢不敢在直接一点,“我也要存钱养媳妇儿。”
“跟卓家相处得如何?”他也有很久没有关心大侄子的私生活,早前为了讨好岳父整日跑去卓家‘陪酒’有一次都喝到医院,事情闹大,卓尔跑回家把自己父亲好一顿数落。
卓父疼女儿自然不敢反驳什么,嘴上应得很好,也没在找贺川知喝酒什么,不过贺川知有眼力见,私下偷偷约未来岳父喝酒,就因为这件事卓父彻底对贺川知改观。
觉得这小伙子有前途,孺子可教,知道挖空心思来讨好未来岳父,对未来岳父都这么看重,那对自己女儿自然是没话说了。
“嗯。”贺川知点头,眼神没动还是盯着文件,“卓叔叔傍晚还来电话让我去卓家用餐。”
说罢,撩眼瞅了下对面。
眼神很明显的表达什么:要不是您拉着我处理公事,我就能去讨好岳父了。
贺佩玖冷哂,分了一个不友好的余光过来,眼神里的潜台词也很明显:你要是有能力把这桩大买卖敲定下来,还需要我回来坐镇?
贺川知挺委屈的,这次的合作案真的超级巨大,还牵扯上政府投资,项目能赚钱不假可其中牵涉了很多,贺家长孙也不太有资格能够出面处理的事儿。
还有就是,其实这桩买卖,有一些原因是冲着贺七爷的面子来的,所以最后拍板得人非他莫属。
“小叔,您就没想过来个四喜临门?”
郁佼人跟姜夙结婚,加上怀孕算双喜临门,如果这时候姜年怀孕,结婚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四喜临门,他倒是想。
说真的私下他也偷偷干过坏事,避开安全期把小姑娘哄得晕头转向,非常卖力的欺负,有好几次可结果就是没怀上。
他能怎么办,继续卖力呗。
贺佩玖没回答,沉默晌,抬眼看他,“你跟卓小姐有那方面想法吗。”
贺川知比他还大,自然是想早点把关系确认下来的,这些日子卓家也频繁跟贺家走动,贺老太太同贺虞宁不是没旁敲侧击过,卓父爱端着,卓母倒是很乐意谈这件事。
都是老大不小的孩子,谈恋爱到结婚都是必经之事。
“我想——”
“卓小姐不想?”
“也不是,我最近在戒烟了。”戒烟是备孕的前提,还是卓尔提出来的。
“过年的时候,大家聚一起让妈跟四姐再替你说说情。”说道这儿,他捏了捏眉心,“你跟立阙已经有女朋友,贺抒怀那厮……”
提起贺抒怀,贺佩玖就有些头疼。
他就是倔牛本牛,一向我行我素谁的话都不听,不管长辈们怎么说总是按着自己性子来。
早年贺佩玖在碧云寺修身养性,那时候贺抒怀就常常去,一住就是两三天,那时候贺老跟老太太真怕这俩叔侄一起看破红尘出家什么的。
“抒怀有分寸。”贺川知提了嘴,想着还躺在病床上多年植物人的二叔,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
“他是我们几个钟最有分寸的。”
长孙有责任在身,小孙子是个爱闯祸的刺头,贺抒怀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定位有些尴尬。
‘噗呲——’
安安静静的办公室,贺川知忽然笑了声,惹来贺佩玖的目光。
“小叔,您现在特有人情味,特像……降世的神,终于沾了人间的烟火。”
贺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在贺御没出生前,贺家遭遇过几次不小的劫难,贺老隐退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贺老在位时得罪了好多官场的敌对派,那时候的贺家颇有摇摇欲坠的味道,贺老太太机缘巧合得知碧云寺有位天机禅师,原本意思是想去碧云寺上香祈福,偏这么巧遇到天机禅师,‘机缘’二字得了天机禅师指点迷津。
那个时候贺老跟老太太早已算高龄,都没想过在怀一个孩子的事儿,可就是这么巧,天机禅师指点后老太太就真的怀上了。
贺家风调雨顺可以说是贺御降世的时候,那一年时间里发生不少的事儿,凤家内部大换血,凤家变革,政界同样也是大换血。
那时的傅家顺势而为成功上位,傅家上位则代表贺家的地位也会跟着上涨,又有燕家,凤家帮衬局势瞬间扭转。
老来子贺御除了身体不太好,显得有些内虚外一路倒是茁壮成长,小长辈倒是同年龄差不多的几个晚辈玩的特别好。
小时候贺御的聪明才智就体现出来,那时候返聘的贺老常在书房谈事,都说幺子得宠所以被带在身边,听一群老人谈论家国大事,特有远见的贺御不时还会阐述自己观点,让贺老的学生啧啧称奇各种花式夸奖。
那时候贺老就想,要不长大让贺御从政得了——
十八岁时一到,贺御就表明态度想要从军,高智商的人格深造学业归国便从军,就此建功立业步步高升。
那时贺老已经退下来,常因为贺御授勋,作为父母跟着去接受荣耀。
一从军便是多年,奖章,奖状,军功章陈列满满一柜子,大儿子而跟儿媳妇坠机身亡,二儿子遭遇飞来横祸成了植物人,贺老一夜苍老盼着贺御退役。
贺御体谅父母答应退役,却在最后一次任务丢了半条命,毫不夸张的讲,贺御的命是凤三爷,燕四爷,江医生和各专家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养伤归来,贺御就变了,那一抹杀机随时随地都能从他眼中看到,除了父母,姐姐对谁均是厌世冷漠。
世欢长期给贺佩玖做心理治疗,那时众人都明白,但凡贺御真的被惹恼不是旁人绝命,便是他自己疯魔。
他是危险人物,人人避而远之,家里的晚辈那时也是极其怵他,最后是贺御自己躲去碧云寺。
有贺御这么个狼灭在,哪个敢再去招惹贺家。
不过期间的确有一家人不信这个邪,真真以为贺家日暮西山,非常高调大胆的却招惹了。
结果……
结果那家人没了,不是远离京城那种,是真的没了。
怎么没的,至今都是个谜,不过却有人再传,那一晚极为不太平,寒冬腊月的时候,京里早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那一晚也是怪,天气预报说降雪,那晚却是暴雨倾盆,那个雷声有年龄稍大的人都记得,不似雷声像鬼哭狼嚎一样。
那一晚真的很诡异,好像整个京城一片死寂,除了雷声雨声半点人气和人声都没有。
不过却有人说,在那晚看见过贺七爷。
撑着一把黑伞,穿了身黑色外套,好似戴着眼镜信步闲庭行走在夜里,右手拿着一把刀,刀刃锋利寒光凛冽染着刺目的红……
他的右手全是血,不知从哪里出来滴了一路。
有人驾车经过,灯光一晃,黑伞上扬几分,伞下的贺佩玖盯着驾车的人诡魅缓缓的弯了嘴角。
那时的他,脸上在沾了血,正在往下坠。
贺御是魔鬼,这事就传开了,加上后来安排相亲,相亲的女生或者女生家里总会无端遭遇横祸,事情传得更是邪门诡异。
贺川知同贺抒怀都比贺佩玖大,所以贺御从小大到经历的一起他们最清楚不过。
贺七爷——
多让人艳羡的地位,同凤三爷,燕四爷称兄道弟,贺家背景雄厚,他身居高位,站立在青云之巅,面若神子,风姿超然。
想爬七爷床的女人数不胜数,有权有势,隐形富豪,哪个人不羡慕嫉妒。
当然那是外界看到的,实际上自家小叔如今的地位,说一句用命和血搏来的那也毫不为过。
起先家里人真的觉得,贺御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姜年,是个意外,没人能控制的意外,也是贺御自己甘愿俯首称臣的意外。
“我以前很没人情味?”贺佩玖喝了口热水,杯子是很清爽的蓝色保温杯,上面有刻字。
【平安顺遂】
姜年送的,她也有个粉色的同款。
“你现在是跟我抱怨,我以前不宠你们?”
贺川知笑着,放在以前,没人敢想象,贺七爷会用保温杯同你闲话家常,眼神里半分戾气没有,还润着长辈看晚辈慈爱的目光。
“嗯。”贺川知居然还敢嗯?,“我很感激姜小姐能够出现,救赎也好,命运也罢,她让小叔你变得截然不同。”
贺川知有自己的偏执,没拿结婚证一天小婶婶总有点叫不出口。
“小叔,要喝咖啡吗。”熬夜工作,贺川知需要咖啡提神。
“我不用,年年让我少喝咖啡。”
咖啡喝的太多的确不好,最主要的是,精神饱满的贺七爷容易变禽兽,会有无数种方法变着方儿吃姜年。
姜年已经被调教得很好,在各种花样玩下去,真的三观得全碎。
“小叔——”
“你今晚话有点多。”
贺佩玖有耐心吗?
其实是有的,得看人,在姜年面前‘耐心’俩字为合意都不知道,但在别人面前这是很敏感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