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嘉不答反问：“那你呢？你这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都能赶上在芦村当小学体育老师一年的工资了吧？你为什么非要来芦村？”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好家伙，我还以为我多低调，怎么还是被你发现了。”
“虽然说你每天看起来都像穿着同一套衣服呢，但我早就发现了，你就是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买了好几套换洗穿而已。”
而且这牌子的衣服，就没低于五千块的。
能买好几套换洗，得是什么家庭啊。
“谁还没点梦想了么，”戚杨程耸耸肩，“说老实话，上次看你弟过来，还真有几分我当年的意思。”
“我弟可从小被当成问题儿童的。”
“现在不是挺好，”戚杨程扬眉，“有些人自己都没活明白，就总爱管别人，你弟表现得像个标准富二代吧，人要说他混，你来支教，肯定也没少有人嚼舌根，说你二百五。”
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许令嘉“噗嗤”一声笑出来：“看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管那么多呢，想干点嘛就干点嘛，”戚杨程伸了个懒腰，“哥们儿的梦想可是发展乡村体育教育，给咱国家队培养几个好苗子，到时候为国争光！”
罗娟刚进来就听到这一句，诧异地问：“这不是今天才来报道么，就到为国争光的地步了？”
她个子小小的，可在芦村办的每件事都顶天立地，戚杨程一直都很敬重她。
“罗医生来了，”戚杨程起身，“我出去逛逛，你俩回房间吃水果吧。”
许令嘉带着罗娟到她们的房间，罗娟一路上还在问：“戚老师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芦村的发展就像坐着火箭在往前窜，其实很多人都在这飞速发展的过程里，把自己藏起来了，但谁心里没梦想呢？”
“来芦村的所有人，都不止有梦想，而且在付诸行动。”
许令嘉到了房间，把最后一次彩排的视频放给罗娟看：“你看，是不是还有点紧张。”
罗娟不懂音乐啊，只觉得挺好听的：“这不是唱挺好的吗？”
“你看这里，”许令嘉放大了视频画面，指给她看，“他们很紧张，手都攥在了一起，如果这个紧张的情绪持续时间太长，声音也会发抖，这不是好事。”
这下罗娟明白了：“所以孩子们还是这样的比赛参加少了，缺乏舞台经验，所以会紧张。”
“万事开头难，”许令嘉想了想，“我有个想法。”
罗娟调整好坐姿：“你先跟我说说，捋顺一下了再去找吴校长或者孟书记谈。”
“我是这样想的，我不是经常和几个小姐妹一起搞慈善活动吗？其中就有去敬老院关爱老年人的，很多孤寡老人，平时在敬老院里待着，其实很寂寞的。”
“你想让孩子们去敬老院表演？”
“一来老人们喜欢热闹，孩子们去表演他们会很高兴，二来老人们慈祥也宽容，容易让孩子们增强自信。”
“好是好，但是这样会不会耽误孩子们的学习？”
“当然一切都要建立在不影响孩子们正常学习的情况下，”许令嘉想了想，“我一直在做合唱团开办前后，孩子们成绩的对比分析，目前来看，好像大家成绩普遍都上升了。”
“如果这个情况能一直保持下去，那你的想法肯定就没问题了。”
“还有个问题，”许令嘉又开始发愁，“参加合唱团其实没有很明显的实质性好处，正常来看，家长们肯定会觉得耽误孩子学习了，能不能说服他们继续让孩子们唱歌都是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