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瑜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自家父亲了,他出国前在施母的坚持下离了婚,从那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音讯,这些年对他们母女也不闻不问,她如今想起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听到隔壁传来郑国勤的骂声:“你这小子瞎算什么?这数据不对!”
她忙走了过去,就看见郑国勤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岑永初的鼻子凶巴巴地训斥:“就你这水平,居然还想着造动车!你简直就是拖累!”
岑永初跟郑国勤讲道理:“郑爷爷,你这话有点不对,我这数据是最新计算出来的风阻系数,配上最先进的设备,一点问题都没有。”
郑国勤气哼哼地说:“我说你是错的,你就是错的!”
他一扭头看见施梦瑜,对她招了招手:“小鱼儿,你过来,你把我之前教你的计算方式算给这小子看!这小子学了点皮毛就以为自己很厉害!完全不听人劝!”
施梦瑜有些意外郑国勤今天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立即站在他这一边:“外公说得对,就是他错了!让他改!”
岑永初:“……”
郑国勤哈哈大笑:“还是我外孙女最懂我,小子,赶紧改!”
岑永初对他们拱了拱手:“两位高人,是我错了,我现在就改!”
郑国勤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于是这一下午,郑国勤都让岑永初在算动力方面的数据,他时不时地就会过来给他做调整,说哪里有问题,让他改过来。
施梦瑜在一旁偷笑,郑国勤现在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设计动车的思路却依旧很清晰,只是有些数据他都是凭着残存的记忆在指挥,有些凌乱,岑永初被他训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刚开始还会辩解一下,后面索性不再辩解,郑国勤说什么就是什么。
施梦瑜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训岑永初,觉得还挺新鲜的,在旁看了一下午的笑话。
直到吃饭的时候施母喊他们过去吃饭的时候,郑国勤才放了岑永初,他扭头看见施梦瑜在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郑国勤折腾了一下午,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吃完饭就觉得有些累了,睡前还跟岑永初说:“你小子一下午进步很大,是个好苗子,明天继续来找我,我教你算动力问题。”
岑永初:“……好!”
郑国勤走后,施母笑着说:“你郑爷爷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永初,你可别放在心上。”
岑永初忙说:“阿姨言重了,郑爷爷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上次要好一点。”
施母叹气:“你郑爷爷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能记得一些事情,有时候又不记得,医生说这病他们也没有好的治疗方案,我现在只盼着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岑永初今天虽然被郑国勤虐了一下午,心情却还不错,这是一位可亲可敬的老人,他对动车的设计思路给了他不少启发。
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岑永初虽然不太愿意跟施梦瑜分开,却也得回家过年,毕竟他出国留学几年,和父母聚少离多,今年过年怎么也得陪着他们。
没料到他才回到家,就被岑母给数落了一顿,怨他没把施梦瑜带回家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