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淡淡一笑，“原来公子也是冲着夏姑娘来的，她午时刚演奏完，现住在休息，怕要到申时才会出来，还有些时间。”
“那倒不急，你先去忙，我们慢等。”
“好嘞，公子有什么需求记得随时招呼我。”那女子一边退去，一边还给刘哲抛了个媚眼。
顺带还给了顾念一个，只怕顾念看得浑身一哆嗦。
不过这女的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知道五人之中谁是有钱的主，主要就是对着刘哲在使劲，顺便看看顾念。
白傲雪和南宫守望那儿是一点也没看去，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顾念心中有点不喜这种势力眼，她对这整个地方都不太习惯。
趁人走开，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哲先生，这里该不会是烟花之地吧？”
哲先生是刘哲要求顾念在外面这么称呼他的，毕竟刘在这里是王族的姓，虽也有同姓者，但还是尽可能避免一切没必要的麻烦。
刘哲笑笑，“倒也不至于，最多算是个风月场罢了，只不过这风月是只谈风月的意思。这里的姑娘大部分是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来这里的，大多是些文人墨客及达官贵人，这些姑娘陪着喝酒吟诗罢了。只卖艺不卖身。”
顾念暗忖，这不就是陪酒女么，虽然这职业严格来说和性无关，但终究给人感觉不是正当的职业。
不过这也属于时代的悲哀，这些女子借此机会，至少还能读书认字，衣食无忧，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怕下场更惨。
顾念叹了口气，“他也会来这场所？”
这个他自然指得是太子。
这个时候，太子在顾念心中的形象又大打了折扣，虽然本来也没多高分。
刘哲看了眼顾念，似笑非笑，“念姑娘也别太放心上，他来这地方，终究是比去那些官窑要好些吧。”
顾念冷笑一下，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贵公子都要比烂了不成？
刘哲继续道，“这儿新来的一位姑娘，唤作夏紫莹，据说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之姿，而且琴技天下无双。就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他每日申时或者酉时都会来这里听她唱曲。我们等等吧。”
顾念有些无语，但也只能等着。
好在百花楼的菜色也是色香味俱全，堪称一绝。
吃饭间隙，又有几个女子上台表演。
刘哲解释了下，这些表演的女子在百花楼中属于等级最高的，称作书寓，一般都是技艺超群或是美艳绝伦，她们只负责表演助兴，不单独陪酒，所谓卖艺不卖身。
当然百花楼为了吸引金主，允许给书寓打赏。
打赏的内容则不限，不仅是金银财宝，也可使用书画名器或是诗词歌赋。
而书寓则会从打赏的众人中选一位最中意的共进晚餐，当然也是仅限于吃晚餐而不过夜的。
顾念享用着美食，看着表演，平心而论，这些表演确实非常出彩，比其他在吴国王宫看到的那些表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顾念也在留意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但是她并不知道太子是何模样，只是单纯从衣着服饰上判断，似乎都不像。
况且刘哲的表情始终十分淡定，若是太子到此，应该不会如此。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申时。
夏紫莹终于出场了。
顾念也有些好奇这样吸引太子的一个姑娘是长什么样子。
她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紫衫女子，抱着琵琶，在一个女侍的搀扶下慢慢走上了台。
那紫衫姑娘身姿妖娆，举止之间带着说不尽的妩媚。但是顾念却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似乎和其他姑娘也有些不同。
她站在了台中央，面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顾念远远看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大致能判断出这是一个极美的人儿，五官长得非常精致，但只有一双眼睛，似乎与众不同，只是静静地看向前方。
她觉得有些奇怪，转向刘哲，只见刘哲也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
“守望，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刘哲开口问道。
南宫守望剑术超凡，目力自然也远超常人。
他用平稳而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语气答道，“是的。这姑娘眼睛应该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