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佳酿入腹,浑身俱是被激起了冷意。
酒过三巡,昏昏沉沉之际,我撑着疲乏无力的身躯,起身,扭头要往内殿的大床处去……
蓦然腿软,身子前倾,却跌入一个染满淡淡莲香的怀抱。
“四妹。”他的嗓音,有点干巴巴的。
其实自扑进他怀中的那一瞬,我就晓得是他来了。
呵,他果然不是很听话,让他回去闭门思过,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呢,就冥界那些守门的小阴兵,能拦得住他紫渊大帝才怪……
黑叔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一身杀伤力极强的真神力量,是得想法子,控制一下了。
不过,既然他来了,我也着实想念他了,今晚就放纵他一回,也无妨。
“三哥。”我突然伸手锁住了他的腰,昂头装作醉眼迷离的同他纠缠:“你怎么来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
大约是没想到我会醉成这样,醉的都忘记了恨他。
他脊背陡然一僵,呼吸沉重了好多,默了良久,方敢再次如视珍宝的将我拥进怀中,用尽全力的紧紧搂住,声音酸涩夹杂着低颤,哽咽道:“我也想你……四妹,我都记起来了,回冥界以后,我去混沌渊,化出了混沌镜,将你我的所有过往,都给记起来了……四妹,我不曾变过心,我深爱之人,一直都是你,千年之前是,千年之后,亦是。”
我靠在他的怀里,勾了勾唇角,撒娇耍无赖道:“三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三哥,要抱抱。”
“四妹……”他深情揉捏着我的肩膀,长呼一口气,心疼怜爱道:“你喝醉了。傻姑娘,现在怕是也只有在你喝醉的情况下,你才肯这样粘着我,无所顾虑的说想我吧。都是三哥的错,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你恨我吧,恨我,我心中也好受些。”
“才不要恨你呢。”我突然踮起脚,贪婪的往他唇上啄了下,软语如丝的低低引诱他:“我想睡觉,三哥,我想让你陪……”
“四妹。”他痴痴凝望着我的这张脸,眼中情绪复杂。
这个大笨蛋,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竟然能无动于衷?!
我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愧疚,便无奈的只好自己主动些,腾出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急切的向他投怀送抱,鼻音凝重的柔媚道:“三哥,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有个小宝宝……”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还能坐怀不乱,我就真要将他扔出去了!
然而这次他没再让我失望,倏地脸红,呼吸也急促了。
怔怔的与我四目相对几秒钟后,总归还是按奈不住的猛地将我打横抱起,带我进内殿,入红帐。
层层帘幔垂落在地,纱外有红烛摇晃,勾的一室春光暖洋。
他把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大床上,陪着我一起在红帐深处沉下身来,大手托着我的脑袋,扶我正在软枕之上……
薄唇吻上了我的耳根,他沙哑着嗓音,在我耳畔伤怀道:“三哥也想和你有个孩子,做梦都想。”
我情动轻吟,搂住他的脖子:“三哥,我喜欢你……”
他终于满足的轻笑一声,眼底虽有一瞬欣喜,但面上愁色,却还是丝毫未散。
手上动作急躁的解开了我身上披着的轻薄睡裙,指尖的温暖,一寸寸的染上心口肌肤。
“四妹,我也心悦于你,很爱,很爱。”
我脸颊灼热的贴近他一些,嘟嘴装糊涂:“那为什么,你回来了,都不来见我……”
他贪心的狠狠吻了下我的唇,轻喘着回答:“我何时不见你了?”
我晕沉沉的抱紧他:“就是你刚从外面历劫回来的时候,我去见你,你次次都让云池将我挡在门外……你以前,从来不会不见我的。”
他柔情万分的啃噬着我脖颈,“那时,我在外面受了很重的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我怕你见到会哭鼻子,所以就对外声称闭关修炼了,不仅是你,其他所有人,我都没见。”
我愣了一下:“你那时候受伤了?”
他嗯了声:“三哥可是天帝之子,那劫,是立储之劫。是上苍考验新储君是否能顺利胜任八荒正主的劫,自然非同小可,十万年的折磨,若不是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想撑到活着回来看见你的那一日,三哥早就死在了须弥境。
原本是不想那么快就回冥界的,但天劫一过,三哥便想你,想的厉害。三哥若不喜欢你,当初天劫一过便可重回天界,又怎会再回冥界做什么紫渊大帝。天界太子的名号,可比紫渊大帝响亮。”
听着他温存时道破的真相,我不由红了眼眶,憋屈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晓得你受伤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坏三哥,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笑的疲倦,又温柔:“三哥晓得,是云池把你挡在了门外,给了你不少委屈受。三哥后来都知道了,只是三哥知道的太迟了,没撵上你离去的步伐,又让这个心结,伴了你千年之久。”
我一时心中五味陈杂:“那当初那句,少时言语,都是戏言,做不得真,是你说的么。”
他抚了抚我的脑袋,似想将一世柔情,都给予我:“不是,我怎舍得。”
我缩了缩脑袋:“那我给你写的信,你也没看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