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漂亮仙子朝着自己弯弯一笑的样子,实在是太……
闵如岚想不到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又跳了一下。
之前刚才看到云暖风怒对众人的模样,他的心也是这样,扑通跳了一下。
不过现在这一下明显比刚才那一下跳的还要更大声。
闵如岚忽然想起来,自己原来在家中的时候,母亲经常教导他不要和别的仙子靠太近。
那时候小小的他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教导,于是那时候的母亲便板起一张脸来训他。
“你懂什么?你这样小小年纪的,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的天敌,你要小心女人。”
而且这话不仅仅是他的母亲一个人说,这话甚至引起了他的父亲极大的赞同。
他就记得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便是母亲与父亲站在一起一同训他,母亲说完之后,父亲就立即附和,还要伸手把母亲抱在怀中:
“这世上有人叫人见一面就难以忘怀,生的那叫一个容光四射,叫人看一眼都觉得目眩神迷。男子通常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那些漂亮的仙子就可以做到,你想想我当年刚刚与你母亲认识的时候,你母亲便是生的那样花容月貌,我远远看了一眼从此就丢了魂……”
闵如岚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父母亲早年的那些风花雪月的往事,也不愿意听那些后头明显掺杂了过多个人主观情绪的感慨——也不想承认自己在如胶似漆的父母面前似乎变得无比的多余无用。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便认为自己的思想是由自己控制的,怎么可能因看了一位漂亮的仙子就被如此影响?
那仙子又不是勾人心神的狐狸精,能对自己怎么样?
故而他还对父亲的动摇嗤之以鼻。
“那自然是因为父亲的道心还不够坚定,所以才会被漂亮的美色所扰乱,我就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我相信我以后绝不会被美色迷了双眼,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那时候他说得一本正经,引来了父母亲的双双嘲笑,他心中还觉得十分不平,日后绝对不会有人会叫他这样震撼。
如今他才知道,原来当年父亲说的话居然是真话。
如此仙子在自己的面前,只觉得这世间所有万物都已经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闵如岚只觉得自己词穷,几乎没有一种词语能够描绘她的美丽,甚至于不仅仅是她的容貌叫人目眩神迷、倾心不已,就像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勾魂夺魄。
纯情的小少年抽了抽鼻子,只感觉似乎有一股热流要从自己的鼻腔之中涌出。
不过好在他克制住了这种渴望,想了想,若是自己在一位仙子的面前当场流出鼻血来,这是很丢人的事。
闵如岚素来是不怎么和仙子打交道的,这时候也不敢再和刚才一样称兄道弟地凑到燕枝身边了,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不搭理燕枝了,然后强迫自己看向另外一边的殷昼:“那这位道友是……”
燕枝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就猛然想起来刚才云暖风调戏他,他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忍不住又笑了好几声。
殷昼见她笑,忍不住心里翻江倒海,又觉得自己打翻了一排的大醋缸。
故而他接下来说话的语调就凉飕飕的很了:“我的身份,那自然是我师姐的亲朋挚爱。”
这后面的几个字他说得尤为清晰,甚至是咬牙切齿的从喉咙深处吐出来。
亲朋挚爱?
闵如岚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后很快他就把自己快要当机的脑子转了起来,大概明白这个亲朋挚爱是什么意思了。
他感觉心里刚刚燃起来的小火苗一下子熄灭了,有些难以抑制的遗憾,但八卦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来回地在两人身上打转转。
闵如岚想了又想,猜了又猜,最终还是忍不住直接开口问。
“你们二位是道侣的关系吗?”
燕枝听了不知怎么就红了脸,下意识反驳:“不是。”
殷昼听到这样果断的反驳,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冷笑。
他这冷笑一冒出来,燕枝身上的冷汗就感觉跟着一块冒出来了。
这小白脸可真能吃飞醋。
燕枝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可她这样的抱怨其实又夹杂着些酸酸甜甜的滋味。
不论她是怎么想的,总归她立即又将法诀给念了出来,将自己变回从前的样子。
一眨眼,就又从窈窕仙子变成了最开始的平平无奇模样。
燕枝轻轻咳嗽了一声,大约是把闵如岚的吸引力从旁边引过来,然后这才说道:“他是我师弟,平常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就算是面对我们门中的人也常常是戴着帷帽的,所以你也不要怪罪他不愿意用真面孔来面对你,实则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闵如岚还是有些不敢看她,引得燕枝大笑:“你又何必这样害怕呢?我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更何况我如今已经变回之前的模样了,你就当我是之前的好兄弟就是了,不要把我当成仙子。”
闵如岚这时候又忍不住看了燕枝一眼,看她果然从刚才那副勾魂夺魄的样子变回了寻常模样,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于是他就说:“还是你这样看着顺眼一些,那你就这样吧。”
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未免引人发笑。
燕枝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闵如岚便觉得有些恼羞成怒了:“快别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有些没见过生人罢了!”
这话说的其实毫无底气,又没有一点威慑力,就像是小奶狗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在威胁别人。
殷昼凉飕飕的话飞了过来:“你是没见过漂亮仙子罢了,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