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僧一点不客气地坐了,拿起点心先吃了几块,赞了句美味,这才看着对面面色在管家耳语中渐渐变化的钱寿。
他知道管家将方才他说的话说给钱寿听,他也知道钱寿会将信将疑,但他现在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他只能选择相信他。
元容好整以暇,钱宅里的事情只有他可以处理,即便这一次不成,钱寿昨晚还得来找他。
钱寿听完管家的话,先是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元容,而后沉吟一声,道:“我这宅子里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元容法师直言。”
元容轻笑一声,而后遥遥一指,“那些山石的摆放,还有钱施主脖子上的印记。”
钱寿如今很胖,所以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脖子上有什么,也看不大清楚,因为都被肥肉给遮盖住了。
元容话音落下,钱寿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确实,他这段时间不仅异常肥胖,还总是在三更半夜时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挂在床前。
虽然每次都是刚挂上去他就惊醒,可每每从绳子上把自己的脑袋取下来,钱寿都忍不住一阵后怕。
“元容法师是说那些山石便是我出现异常的罪魁祸首?”
钱寿想了想我问道,他觉得只是几块山石,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搬走就是了。
元容摇头,“并非如此,山石只是开始,如今它引来了一些麻烦,即便如今搬走了,也没有办法将钱施主身上的古怪给驱走。”
“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寿不解,既然是山石引来的,那把山石送走,那些麻烦自然也会跟着山石离开,怎么就没办法?
“钱施主不必着急,山石只是个引子,它把东西给引来了,那这个引子就没什么用了,至于被引来的东西,只能用旁的办法驱除。”
元容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钱寿却还是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大致是知道,如今不管山石如何,他身上的古怪都得另寻出路。
“既然如此,不知元容法师有什么好的办法?”钱寿觉得元容说得有头有尾,显然是真的知晓到底怎么回事,那就好办了。
他觉得元容这样的沙门,无非是想有些物质上的帮助,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只要元容能帮他将这个麻烦给解决了,钱寿是愿意拿出一部分钱财来答谢元容的。
元容继续摇头,“知道怎么办是一回事,驱除此间邪祟是另一回事。”
他脸上有一丝欲言又止,这让钱寿忍不住问道:“莫不是法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确实有些棘手,因为驱除邪祟,所需的东西并非东西两市就能买到,有些还得我亲自去求,这其中所花费颇大,怕是...”
元容继续欲言又止,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否则容易让人觉得这件事情太简单。
“无妨,无妨,这些年我东奔西走,家底倒是还有一些,烦请法师估算个数目,我便着人取来,自然,也不会让法师白走这一趟。”
钱寿觉得自己再如此下去,怕是命不久矣,如果拿钱能换命,他一定选择换命。
“因为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所需还得仔细估算,所以...”
元容的意思很明显,估算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得钱家来负责他的起居饮食了。
钱寿立刻明白,告了句罪,“抱歉,抱歉,是我太过心急,那法师就安心在家中住下,等估算好了再说,只是这段时间可否有什么办法让我夜里不被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