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多谢你了。”苏兮先同阿颜谢过,然后才将东西收了起来。
温言看着苏兮若有所思的眼睛,温和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苏兮摇头,她不是想到了什么,而是觉得奇怪,这世上九尾狸奴少之又少,和她这种的稀少程度几乎一致。
不可能长安城有一只,东海有一只。
“我叫孟婆上来问问,总觉得事情不对劲。”苏兮揉了揉半边脸,干脆利落地起身走到花圃前,两只脚一起跺了跺。
冥府之内。
还在看着自家徒儿给人盛汤的孟婆打了个哈欠,这种无聊的事她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年了,现在还得每天看着,要命啊。
又打了个哈欠,对着卖力的徒弟表示十分欣慰之后,孟婆换了个姿势继续当死鱼。
只是姿势还没摆好,就感觉上头有人呼唤,再一感觉,哟呵,熟人,当即冲着徒儿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上面,一溜儿就没了影儿。
拿着汤勺的人脸上愤怒一闪而过,在经过的人畏惧的眼神中,重新给碗中盛汤,只是明显觉得有些心不在焉。
孟婆从巷子里直接朝着浮月楼的大门冲,结果撞了个结结实实。
捂着脑门,孟婆张口打算叫门,然后就听见吱呀一声,苏兮笑眯眯地从里头探出脑袋来,“你这力道有点大,不是跟你说过吗?得打开门你才能进。”
浮月楼虽然没有从前那样的规矩,但门并不是谁都能开的。
而且要不是上次苏兮将孟婆的一缕头发留在门下,她怕是连大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早忘了。”孟婆揉着脑门,有些无语地瞪了一眼大门,随后跟在苏兮身后走进去。
鼻端的花香依旧,很熟悉,又因为长时间不来,显得有那么几分陌生。
“这次叫我来做什么?”以往每次都是急匆匆叫人,又赶瘟神一样给赶走,也亏得她们交情好,又神经大条,否则不知道闹翻多少次了。
“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苏兮先让孟婆坐下,后者的眼睛在桌子上的酒壶上绕了一圈,笑眯眯地示意她有话直说。
苏兮则把酒壶里的酒先倒了出来,推到孟婆面前之后,才缓缓开口,“就只是打听些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孟婆哦了一声,端起酒杯送到唇边,末了又再问了一句,“当真不是什么大事?”
“起码问你的事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苏兮说得很诚恳,那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肯定已经算不得大事了吧。
“那就好。”孟婆一口将杯中酒喝下,果真滋味比寻常的好酒更上一层楼。
苏兮见她喝了,这才笑着缓缓开口,“许多年前曾有一只九尾狸奴,这个事情你可还记得?”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小东西被折腾得够惨,帮了忙就要搭上自己好几条命,也不知道它哪儿来的好脾气,真就硬生生把恩报了个彻底。”
孟婆唉了一声,又伸手倒了杯酒,“我记得那时候初次见到它,它体态还算不错,可惜后来就干瘦干瘦的,着实让人心疼,只是它很倔强,觉得人家帮了它才死的,它怎么好丢下那些人不管。”
说实话,这样的恩在那一世完结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了,毕竟在那之前它已经实现了那人许多许多心愿。
一报还一报,这算是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