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摸了摸脖子,还能记起他冰凉而有力的指节触及肌肤时的战栗感,如死神降临,
当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后来她别无选择,做了他的女仆,小心翼翼苟且偷生,
再后来,她亲手将他对自己那点可怜的信任摧毁,他也立刻让她尝到了恐惧的滋味,活着的可贵。
后来,好几年,她都无法重获他的信任,
直到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但这绝不意味着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就彻底信了自己…
青芜递一勺蛋糕进嘴里,他留给他的回忆大部分都算不得美好,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打破了之前诡异的对立面,开始慢慢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
她凝眉想了许久,始终想不起来,却对他最近的行为感到疑惑,他似乎在努力制造更多两人之间的美好回忆,
青芜不信什么‘深情不及久伴’的鬼话,七年而已,特务头子哪里需要爱情的,
青芜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筹谋什么
随即又想到,她出现的前一百年,他身边总不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咳,如果你是把我的生日和别的女人记混了,也不怪你,毕竟你活得久,前女友应该也不少,但这蛋糕不能退了,我的了!”
青芜看一眼君临没有任何变化的脸,心道好险,差点自作多情了。
君临抿着唇,没有说话,
青芜埋头吃蛋糕,他没有否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忽悠了,
她想,君临这个瘪犊子,果然是个混蛋!
也好,她也不信什么狗屁爱情,君临这种男人也不会将这种狗屁玩意儿当真的,扯平了,挺好。
两人沉默无言,她默默将桌子上的小蛋糕吃完,提着生日蛋糕率先走了出去,
无论如何,白捡一个蛋糕。
他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竟也没有追上她的意思,
她莫名一怒,加快了速度,
他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懒得搭理他,一口气回了海鲜店,将手上的蛋糕重重放在桌子上,
抬头,才发现,整个店铺变了一番模样,原本的海鲜柜台被撤走,整个屋子宽敞了不少,而新开的窗户透着微风,暖暖的阳光洒下来,照在满屋子的各色鲜花上,
生机勃勃,明亮温暖,
她不可置信地推到门口,招牌也换了,‘临芜’两个字,笔墨横姿,气韵生动,
招牌上的蔷薇花和狐狸浮雕别具一格。
青芜再次走进屋子,仔仔细细环绕了一圈,确认所有卖海鲜的工具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她忍不住捏了捏睛明穴,看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已经忘记了刚才还在生气,
“大哥,弄啥嘞?”
不吃饭了,不喝水了吗?这穷乡僻壤,开个花店,当真是嫌死得不够快?
君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反正都要改行,没什么不好。何况,花店更适合你。”
花店更适合她?适合她个鬼!适合有吃饭重要吗,
“谢谢,但您当真对我们的经济情况没有点ABC数吗?”
君临看他一眼,淡定道,“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