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云霄,已经没有了那些桎梏,她是赫赫有名的云家商号少主,她是风神如玉云霄公子,她是商场游刃有余的一只灵狐,她是天下人人艳羡的千金之身。
她不是公主,却胜似公主。
以前的她,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左右不了别人来改变她的生活。
现在的她,却已经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控在自己的手中,再也不会有人能改变她的生活。他不行,端木长安不行,蓝成宣不行,东夏皇帝也不行。
她不再属于他,也不再属于东夏。
她属于云家,坐拥天下三成财富的云家。
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爷爷,一个深不可测,能凭空造出一个商业王国来的爷爷。
司城玄曦的出身已经很优秀了,他的经历也算很传奇了,但蓝宵露似乎更优秀,更传奇。
一个名字的改变,改变的,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司城玄曦懂,不过,他心中并没有懊丧的感觉。她能免受颠沛流离之苦,能在爷爷的呵护下不受人欺负,不受伤害,他应该替她高兴。虽然这样一来,他离她更远了。
司城玄曦道:“是,爷爷!”
云重山呵呵一笑,道:“爷爷这两个字,我也不敢轻易应承,他日你问过云霄之后再说吧。来来来,既然你来了,帮我看看这幅画!”
司城玄曦尽管此时满心都在云霄身上,却也不能拒绝面前老人的邀请。云重山已经奖他引到书桌前,那一幅摊开的画,画的竟是东夏的京城。
画中的景色应是三月暮,京城琉璃白墙的禁宫,金碧辉煌的皇家园林,豪华大气的府院宅第,斑驳寒酸的民居,纵横的街巷如阡陌,房屋鳞次栉比,星罗棋布,人群如蚁,熙熙攘攘,街市热闹繁华。画面繁而不乱,严密紧凑,整幅画作气势宏大、构图严谨、笔法细致。
司城玄曦脸现惊讶,道:“这建筑屋宇,街市房屋,是东夏的京城,可是又不是现今的京城模样。看这画纸泛黄,墨浸入纸三分,这画应该有些有些年头了!”
云重山淡淡一笑,道:“能看出是何人手笔?”
司城玄曦凝神道:“画工深厚,技法严整,年代距今至少一百年,那应该是前朝或本朝初期。如果在下猜得不错的话,应是前朝名士高子维所出!”
云重山点了点头,道:“高子维惊才绝艳,书画双绝,这画正是他所作!”他看着司城玄曦,道:“高子维一生作画不足十幅,独独这一幅虽是他的真迹,却没有名字。你觉得,应该取什么名字为好?”
司城玄曦道:“小子不敢妄言!”
“这儿也没有外人,不必拘泥!”
司城玄曦看着云重山意味深长的眼神,知道这是考较他来的。他一个当朝皇子,要评一个前朝名士所画的京城图,这京城,是前朝的京城,这街道,是前朝的街道,这百姓,也是前朝的百姓。
他道:“朝代更替,山河易主,一将功成万骨枯,繁华依旧,人面已改,万寿无疆终是梦。当年明月当年事,留与后代做点评!对着这图,也只叹一声山河依旧了。”
云重山哈哈一笑,道:“据说,高子维完成此画之时,也是喟不已,说今日京城繁华地,他日狐兔出没所,王侯将相,草民匹夫,终不免尘归尘,土归土,故而一时委决不下,不知道当取何名。你这山河依旧四个字,倒也应景!”
司城玄曦忙道:“小子胡言乱语,贻笑大方了。”
云重山捋须一笑,道:“山河易主,一将功成万骨枯,看你口气之中充满悲悯。可朝代更替,总是天道使然,人力无法回天!”
司城玄曦摇头:“朝代更替也许是天数,更多是人为。但凡为皇帝者,心中有百姓,励精图治,知人善用,远离奸佞;为臣者,精忠职守,上报君恩辅朝政,下体民情查冤狱。这天数,也是可以改变的。”
“哪有一家之天下?”云重山不以为然地道:“每一朝每一代,长的几百年,短的几十年,可见皇帝并不是一家的皇帝,天下,永远不可能是一家的天下!”
这话如果换了别人来问,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但云重山身份特殊,他既不属于东夏人,也不属于西启人,而且,他的财富是傲视任何一国的,说这话就没有什么不妥了。
“天下是不是一家统治不重要,但天下易主,苦的,是百姓!”司城玄曦皱了皱眉。
云重山道:“你说的对,战事一起,百姓命如蝼蚁,无力自主。”
司城玄曦想起东夏现在的现状,不由沉沉一叹,齐王与太子已经分庭抗礼,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若是东夏内乱,他国虎视眈眈,东夏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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