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狂傲的样子,莫锐眼神中杀机一现,闯辕门,挑衅,看来,他果然没安着好心,说不定还是西启的密探,莫锐不准备手下留情了,他的剑一抖,剑光闪烁之中,已经连出三剑,这三剑一剑封住李沣左右门户,一剑直取他咽喉,另一剑刺前心。后两剑若是得手,李沣必然不死也会重伤。
李沣看他下手不容情,倒是笑了笑,对于这么凌厉的剑招,他面上表现得满不在乎,但心中其实没有轻看的,手腕上用力,隐在肘后的剑如一颗流星划破天际,从右往上一捺,叮叮当当几声,明明莫锐出的只是三剑,两人手中剑相交的声音却发出十七声。
在一片叮当声里,两人各自退开,但很快又仗剑前冲。
军辕里那管事和几个受伤的兵卒看眼前这样一片刀光剑影,早惊得目瞪口呆了,忙不迭地躲到一边去。
场中只听双剑相接声音不绝于耳,两个人的身形都是很快的,出手同样的狠,顷刻间就已经过了十几招。这间屋子里只陈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现在这桌椅可遭了殃,被剑气划得一道一道的,两人身形游走,剑如游龙,打得难解难分。
若是李沣肯平心静气把来由对莫锐说一声,或者莫锐先来不是直接质问,而是问一下李沣的来意,也就没有这场争斗了。但是,李沣觉得自家少主可全是为了军营,这么奔波,要见个统帅,还被小鬼给缠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而莫锐一过来,就看见管事等人被李沣刺伤,李沣还拿剑指着管事,扬言要挖下他的眼睛,跋扈无比,狂傲无比,身为军人,看到同是军人被别人欺负,哪有不出头的道理?
再说,两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说话也着实都不客气,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打了起来。
不过,在打斗之中,两人对对方也是暗生佩服。
李沣以为军队里的人或者很会打仗,但是论单兵作战能力,那肯定是不怎么样的,谁知道面前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那把剑使得完全奇诡之极,这是相当高的剑术,哪里是普通兵士可比?
莫锐这时候也暗暗吃惊,他见到有人闹事,以为对方虽然有几分本事,必然也本事有限,要知道,从胶东战场上回来之后,他们便待在燕王府里,闲时****练功,一身功夫在江湖上也是少有敌手的。面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才二十四五岁,和自己过招这么久,半点也不落下风。
就在两人游斗片刻之后又战在一处时,突然感觉屋子里光线一暗,一股沉沉的威压直逼过来。
那是一个人来到了门口,那个人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威压之气,连空气都似乎紧窒起来。
李沣一皱眉,这种威压虽然是有意为之,但是能做到的,那必然是一流高手,很明显这个人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助力,既然是对方的人,那可得小心。他是侧向门边的,得防对方背后出手。但是莫锐的剑来得急,他不敢分心,手中的攻击也越发凌厉起来。
莫锐也是一怔,意外之极,手中的剑却不敢丝毫慢下来。
两人的剑眼看又要交击在一起,突然空气中似乎有了一种波动,似乎那里的空气突然扭曲了,接着,两人同时感觉自己的剑身一震,一股很大的力道从门口方向而来,砸在剑身上,不由自主地向内再移了半步。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硕大的拳头。
刚才,这个拳头在两剑即将相接时,突然出手,极为微妙,时机把握得极巧妙,刚好在两剑剑身对着门口时出手,所以,他的拳头只是砸在剑身上,却不会被剑的锋刃所伤。
但是,就这一拳,却把李沣和莫锐都惊得呆了。
虽然他们是在战斗之中,虽然这人冲过来是因为时机把握得巧妙,可是,在激烈的交战当中,这样的时机,可不是谁都能看得到,谁都能恰到好处地一拳轰在这儿的。
早了,两剑还没叠加,甚至可能面对剑的锋刃,迟了,两人已经变招,不会有两剑在同一平行线上的机会。
李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只拳头的主人,那人三十岁左右,身形魁梧,满面豪气,满面不在乎,但是,却又充满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自然和潇洒。这是一种气度,是一种坦荡,是一种威仪,却又是浑然天成。
李沣惊道:“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