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哲也不往他那边看,大大咧咧往铺上倒。
旁边的工人醒了,忙问。
“听说孩子找到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孩子小,发烧烧糊涂了,自己找个地方就睡了一觉,没事了。”苏远哲先给冯连科吃了定心丸。只推铁蛋高烧,什么也不记得。
第二天一早,秦明月就跑来了,当然是秦朗送的。
秦朗听秦明月说了这件事,也挺重视的。
苏远哲正好想找他,拉到一边两个人去嘀咕。
秦明月知道现在是工人的起床时间,宿舍里不知怎么样的壮观,所以没敢进。
帐篷更是去不得了,她就往医务室走。
不想推门一看,病床上躺着个男人,光着大后背。
虽然秦明月是大夫,可现在这不是医院,她还是退了出来。
“秦大夫,别走!回来!”贾石头叫她,她只能硬头皮走进去。
“怎么了?”
“他这腰疼得厉害,你看看能不能扎一针啥的。”贾石头说着,给秦明月使了一个眼色。
秦明月就知道这里有事儿,见他一个劲点头,就顺着说,“能扎。”
“那就来呀。”贾石头又做口型出了一句,“拖时间。”
“能扎是能扎,就是留针的时间有点长,上班赶趟吗?”秦明月故意问。
“赶趟!我请假不去了!”冯连科一听这话,可是乐了。
他请假几次被拒,现在秦明月给扎针,估计这假没人敢不给了。
秦明月拿出针包,只挑那又粗又长的针往冯连科背上怼。冯连科直咧嘴,可是也不敢叫停,怕叫停就要去上班了。
把冯连科给扎到病床上,贾石头才叫秦明月过来,把新药一一摆出来。
秦明月耐心给他讲解,又把药名都写好,拼音都标上。
贾石头是感激涕零,“你可真是活菩萨啊。”
“少忽悠我吧。”秦明月白了他一眼。
冯连科头向窗子躺着,一动不敢动,正是背对着他们。
秦明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他怎么了?”
“他害铁O。”贾石头写道,铁蛋的蛋字不会写,他画了一个圈,秦明月一下就明白了。
这下她可是坐不住了,贾石头瞧她有点上头,忙又写道,“苏厂长让稳住人,不让惊动。”
秦明月点点头,站起身,顺手把纸条一团,路过路炉子时扔进去。
她又拿出两根银针,走到冯连科身边,轻飘飘把针扎进去。
“哎哟,哎呀,疼!”冯连科怪叫一声,脸上肉都哆嗦了。
贾石头乐得颠颠儿的,又不敢笑出声,捂着嘴硬憋。
“你想不想治病了?挺大爷们,挺一会儿不行啊!”秦明月斥道。
冯连科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可是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分辩,只能用力硬牙挺。
秦明月又捻了三根针进去,冯连科都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