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张寒梅也笑了:“我都快五十了,也只能想出点老派的思想教育方式。我其实已经有初步想法了,打算下学期开始先从老师这里入手,搞个五个一党性教育活动。一律佩戴党徽上班、每周重温一次入党誓词、每周唱一支革命经典歌曲、每周开展一次党员理论学习、每周观看一部具有教育意义的影片。孩子们这边,我打算先从唱红歌和办红色校报开始,一步一步逐渐丰富红色思想教育内容,大姐,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嘛!”冯美兰答道:“你这要是搞起来,给咱们市里当做党建教育标杆,我带着市委的同志们去参观。”
“标杆什么的可算了吧。”张寒梅笑了:“我就盼着你们能出面,多找些大企业来给我们做助学,下半学期我们的教学成绩如果能过标线,学校继续开下去,那要招新生了!缺钱呀!要靠你这位市委领导的大力支持。”
“这我知道。”冯美兰开玩笑似的答道:“你没有一天不哭穷。你放心吧,我惦记着你的事呢!我给你找钱。”
冯美兰的承诺让张寒梅很高兴。她可是太缺钱了。下半学期,她还得为了新学年招生做准备,很难有空出来“化缘”,这次寒假出来,她筹到的钱虽然也不算少,可是盖个食堂还是差得远。
因为学校眼下正处于关停分流的边缘,因此县教育局现在的建设款也没办法获批,徐局长虽然理解张寒梅的急切,但一切都得等教学指标达成,学校步入正轨之后,才能继续开始投资建设。
逢山这个贫困县原本就经费紧张,大家谁都不敢随随便便将钱划拨给一所也许很快要关停的学校。如果食堂和宿舍楼建好了,学校却停办了,这笔钱可就全都打了水漂,没人能负这个责任。
这个年,张寒梅过得不安心,因为着急上火,她嘴上起了一溜燎泡。然而就算已经急得百爪挠心,但她回到学校之后,还是不敢当着学生和老师们的面,表露出一分一毫,生怕老师和孩子们不安心。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过完年之后,冯美兰的爱人老郑,果然如约组织了单位工会活动,到女子高中参观。大家看到了女子高中的艰难境况之后,捐了钱,采购了几间活动板房,暂时先搭在了教学楼旁边,女子高中简陋的食堂,就这样凑凑合合的开张了。
食堂的大师傅是先从镇政府食堂借过来的,而学校的第一批食材,则是县政府捐的。食堂开张后,第一顿饭菜很有些简陋,但张寒梅却觉得欣慰,这意味着孩子们不再需要花时间到对面四中的食堂去吃饭,女子高中可以自由按照课时安排,制定开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