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肯交三倍学费你也不收?”徐局长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不收!”张寒梅斩钉截铁地答道:“您明明知道我办这所学校是为什么,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山区女孩子本来就很难获得公平的教育资源,我们竭尽全力,也只能帮她们争取来这一点点的资源,怎么能让不需要的孩子进一步挤占她们的机会和空间呢?”
电话那头,徐局长开怀大笑起来:“果然!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张寒梅,十几年来一直没变过。你就放心吧!我还不知道你吗?要是我真敢答应塞学生到你们学校,你还不得堵到我办公室来找我理论。把心放肚子里,找我说情的人,我都帮你拦下了。咱们逢山女子高中的招生标准绝对不变,一定得是贫困家庭的女孩子,这一点是底线。”
“徐局长,谢谢您了!”张寒梅这才露出了笑意:“我就知道您不会那样没原则。”
“诶,不过,我都帮你拦人了,你可不能拒绝帮扶一下咱们县里其他高中。”徐局长赶紧趁机提要求:“我要组织校长们向你学习经验。”
“可我真的没什么特殊经验呀,”张寒梅犯愁地答道:“一切也都是摸索。”
“谁说没有,”徐局长笑了:“你们学校党建工作可是咱们整个逢山县搞得最好的。你当初用党建做工作突破口,这就是个很成功的经验嘛!我打算在全县推广女高党建工作的经验,让其他学校校长每学期都去女高听你讲思政课,向女高学习教学管理经验。我觉得你最成功的模式不是别的,正是思路清晰地用红色教育的模式来统领全校,从课堂内延伸到课堂外,贯穿高中三年学习的全过程,所以你们的孩子啊,真跟别处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张寒梅忍不住笑了:“您觉得哪里不一样。”
“首先你们的孩子特别能吃苦,这你不否认吧?”徐局长笑呵呵地答道:“另外,我特意叫人统计了一下你们学校这一届的志愿意向,师范专业、医学相关专业、护理相关专业占比很高,都是讲奉献的行业呀,不像普通学校的孩子,大部分都愿意选择商务、金融、财经、计算机等等热门专业。”
“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也从没有要求她们一定要回报社会。”张寒梅带着几分骄傲地答道:“但我的姑娘们,别看年纪不大,一个个都活得很通透明白的,她们明白自己读书机会来之不易,如果不是靠着党和政府,她们永远没机会走近大学校门。她们不需要任何人教育,就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