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哀嚎传来,打断时茜与凤显霖的交谈,时茜把视线转向发出哀嚎的人,一边询问凤显霖的情况,一边往那里移动,得知凤显霖只伤了皮毛,嘱咐凤显霖若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就跟紧路辰等人,然后便结束了与凤显霖的交谈。
时茜来到那发出哀嚎的人跟前蹲下,与正在给其检查的季御医道:“季御医,他怎么了?”
季御医侧头道:“郡主,他的手臂骨头断了,骨头穿透皮肉露在外面了。
没治了,想要保命,只能断臂求生了。”
那人听了后绝望的哭了,时茜看着眼前满脸胡子的男子,这样的糙汉子大哭真有点辣眼睛。
这件事,说起来自己有点责任,若阵法布置好时,自己听小天它们的话,去检查一下,就能发现,小天它们布设了机关阵法,那么自己还可以让小天它们把机关阵法的伤害值再往下降一些。
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道:“别哭了,本郡主的本事,你可能还不清楚,夏禾,你给他说说。”
夏禾听到时茜这话,立即把时茜在阜城把砍下的胳膊接回去的事情说了,说完觉得阜城那里离得有点远,便讲了上京城外被砍了手臂的大理寺衙役及被开膛的御林军,“夏禾说的这事,你们应该有耳闻吧。那被救下的人就在上京城里,你们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一问。”
“好了。夏禾干的不错,等回了府里,女公子重重有赏。”时茜在夏禾讲故事的时候,快速用洁尘符箓给那患者清洁伤处,然后又用光符箓和金符箓切开伤处,用风符箓把撑开伤处,断了的骨头拼好,用小真快速把断处缝合,最后缝合伤处。
季御医和那个被救治的人此时都还在懵逼中,季御医心里想自己刚才看到什么了,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就把人的皮肉划开了,然后郡主把那断了骨头拼回去,接着是缝合,骨头也能缝?不是,一定是眼花了,可是现在外面的伤口也被郡主缝合了,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季御医!\时茜轻声呼唤着眼前这位神情有些恍惚的季御医。听到声音后的季御医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并恭敬地回应道:\郡主。\
时茜道:\季御医您怎么发起呆来了?这里还有许多伤者的伤口亟待处理呢。动作还要快些才行啊!本爵先去那边盯着映日,映日她手劲儿有些大,缝合技术也不太熟练,还有待提升呐,还真让人不放心。
而且,她们那边也太安静了一些,映日不会把人缝的痛晕死过去了吧。\
看着时茜匆匆离去的背影,季御医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刚才发生之事,但最终还是忍住没开口。他暗自思忖着等过会儿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向郡主讨教一二罢。
就在这时,季御医身旁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我的手好啦!郡主把我的手给治好喽!\手臂受伤的人回过神,看到受伤的地方已经被缝合了,且伤处只剩下一条很浅的痕迹,忐忑不安的轻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刚才还动弹不得的手臂,能动了,也不痛了,立即就兴奋喊出声来。
夏禾听到看到连忙出声制止道:\哎,你莫要乱动!我家女公子刚刚才将你的手接好,若是你这般胡乱动弹,极有可能再度受伤。到时候砸了我家女公子的招牌,咱们伯爵府上下可都不会放过你哦!\
那人闻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我不动就是了,夏禾姑娘尽管放心便是,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动。\
季御医听到那人的声音,忙看向那人手臂上的伤处,发现那里竟然仅剩一条很浅的痕迹,立即双目圆瞪,不敢置信,伸手就要去拉那人的手臂,想要拉过来仔细的瞧,季御医的手还没碰到那人的手臂,就被夏禾打掉了,夏禾说道:“不能碰。你手上沾了污血,还有不能拉扯那受伤的手臂,伤口会绷开的,接好的骨头,也会因你这鲁莽举动重新断开的。”
季御医:“抱歉!夏禾姑娘,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处。”
夏禾:“别看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因为那是女公子用太爷送她的针缝的,那把针是件神物,认女公子为主了,除了女公子,谁也拿不动它,用不了它,用它缝伤口,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那被女公子救治的大理寺的衙役与御林军也是这样的。”说完便催促季御医接着给伤者处理伤口。
季御医皱着眉头说道:“夏禾姑娘,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这边似乎需要救治的伤者越来越多了啊?”
夏禾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察觉呀。”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些人大概是无法忍受映日的缝合技术,于是悄悄地跑到他们这里等待治疗。
现在女公子回来了,必定会接过映日缝合的工作,亲自替患者缝合伤口。夏禾心想宁愿自己加倍辛劳,也绝不愿有人前往女公子处寻求帮助,以免累坏了女公子。
想到这夏禾开口说道:“季御医,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动作太慢了吧。我们所掌握的缝合术皆源自女公子的传授,女公子的手法娴熟迅速,自然而然您便会产生这种错觉,认为我们这边的伤员增多了。所以说,我们必须加快动作才行呐。”
季御医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回想刚才郡主施展缝合技艺时那惊人的速度,他甚至都未能看清楚整个过程,仿佛一阵轻风拂过,郡主已然将伤口完美地缝合完毕。
待到所有伤者皆已得到妥善处置之后,时茜轻轻晃动着手指,同时面带戏谑地对映日说道:“映日啊,你这手段真是高明至极!竟然想到点人的哑穴来阻止他们喊叫。我之前还纳闷为何此处如此静谧无声,原以为是你那出神入化的缝合之术又有所长进所致呢。”
映日则一脸认真地回应道:“女公子明鉴,映日此举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呀。你想一群男子们稍感疼痛便大呼小叫的,是不是有失体面。
映日才点了他们的哑穴,让他们无法出声。如此一来,保住他们的颜面,又不会打扰到旁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时茜:“歪理。”
净月:“女公子,你该用午膳了。”
时茜:“刚才救人没觉得饿,净月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饿,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映日,去叫夏禾,咱们回去用午膳。”
映日:“好,女公子,你先走一步。”
净月:“女公子,净月背你吧。”
时茜:“不用,女公子我自己能走,就是手指有些累。一会怕拿不动筷子,净月备有勺子吗?”
净月:“女公子,净月喂你好了。勺子没备着。”
时茜:“净月你也没吃午膳呢,你若喂我,你怎么吃午膳啊!对了冰淇淋,有冰淇淋肯定备有勺子。
映日,不会再拦着我吃冰淇淋了吧。”
净月:“女公子,不能空腹吃冰淇淋,会肚子疼的……”
时茜:“知道啦!你们的年纪都比我小一些,怎么感觉你们像我娘……”
……
时茜用罢午膳,行至山洞处,惊觉受伤的捕快皆凭空消失,不禁好奇道:“人呢?都去哪儿了?”
“郡主,他们都进洞去了。”季御医答道。
时茜回首,冲着季御医轻点颔首:“季御医,你也来了。”
季御医:“多谢郡主赏赐午膳。”
时茜:“此事无需谢本爵,乃圣上命厨娘们多预备的,本爵只是告知季御医伙房有吃食罢了。”
“他们皆受了伤,为何又被召进去了?莫非里面又出事了?”时茜面露忧色。